宇文剑雪睁大眼睛往上看,却是什么也看不见。
那片云自额顶而落,滑过双眼,拂过鼻梁,掠过嘴唇,顺着脖颈而下。
不行。
脖子太痒了啊。
宇文剑雪浑身哆嗦一下,连忙拧过脖子,想要避开那云一般的柔软触感。
那片云却没这么容易被甩开,跟着她的脖子贴了上去,有摸着锁骨往下探去,眼看又要钻入要害之处。
宇文剑雪浑身一紧崩的僵直,一对雪足十个玲珑剔透的脚趾头齐齐朝天乍起。
“哎!不行……那里不行……啊。”
她很快转过身去,咚的一声压在硬邦邦的床板上,亏得两个厚实的肉垫撑住否则一定膈的生疼。
那云也不再追着她的要害而去,有什么摸什么也不挑剔,顺着脖颈后面往背上拂去。
背上便没有方才那么敏感了,也不养也不紧张,那云轻轻抚着软软的滑滑的。
“好舒服啊……”
宇文剑雪趴在床头上,眼皮越来越重,“也不知哪里落下的云。”
她懒洋洋回头瞧了一眼,自家背上光溜溜的什么也瞧不见,
“是不是我这几日太过疲乏,入眠做了梦自家也没感觉到……”
“不管了……”
原本她就打算美美地睡上一觉,现今困意袭来便全不作抵挡,眼皮往下一耷拉,人就彻底睡着了。
睡梦之中,宇文剑雪觉见白光一晃,自己不知何时来到一片绿茵茵的草地上,人却变成了一只胖乎乎的斑纹白虎。
那片云朵也跟着寻过来了,这一回它化作厚实手掌的模样,将自己从上到下、从前到后拂了好几遍,拂得她浑身暖烘烘、软乎乎的如坠云中。
她便听着那云朵的指挥,翻过来翻过去在草皮上打滚,又打起了瞌睡。
偶尔睁开眼睛,却瞧见那云朵里隐隐间现出一张熟悉的人脸。
仔细辨识,藏在云朵里的竟然是晋阳厨子舞马那俊气朗逸的面孔。
宇文剑雪当即羞红了脸,原本仰面朝上得瑟着,翻过身赶忙要逃。
云化的手再度袭来抚在她的背上,她身子立马软了,瘫在地上半点儿劲儿使不上,动也动不了。
“算了,”
宇文剑雪暗自思量着,“反正是在梦里,反正我是一只大白老虎,反正他也不知道,全当他今日专来伺候我,弥补那日得便宜听了师傅逼我自罚恶语的罪过。”
这般一想顿时没了羞臊,懒洋洋躺在草皮上,随着云朵的摆弄,翻过来调过去,仰着趴着,横着竖着,舒服的要死,昏昏竟要来一场梦中之眠。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惊醒过来,自己仍是化身白虎趴在草皮上,先前那只云手已经瞧不见了,舒服的触感亦随之而去。
取而代之是自家身体内凌乱的气息。
她小心内查确实发现有一股炙热气息不知什么时候潜入体内,在肚子里面缓缓滑动着,而自家原本的寒冰气息被它驱赶的到处乱窜。
“难不成那只云手钻进肚子里啦?”
宇文剑雪顾不及多想,连忙试着驭法捋顺体内凌乱气息。
可那些寒冰气息流窜的实在毫无章法,她费尽心思亦只驭着了两三条,待想再去捋别的,之前两三条得空又溜了去。
她想将那股炙热气息驱逐体外,自家法力驭过去却瞬间融化在里面不听使唤。
眼见这些气息流窜的愈加迅疾而暴躁,宇文剑雪觉的自家身体仿佛被一点点撑开,她的身体阻着气息外涌,气息却似剑雨一般扎着她的皮囊。
只要扎破一个窟窿,气息便会瞬时爆体而出,宇文剑雪也便将一命呜呼。
“亲人骨未寒,昏君尤未死,我怎么……能倒在这里……”
宇文剑雪打起了百分的精神,忍着剧痛不叫一道气息穿出去。
可这般做只是权宜之计,总有撑不住的时候。
宇文剑雪想和师傅求救。
师傅就住在相隔不远的院子里,可这会儿她完全不得动弹,亦不能张口说话,一说话就要泄气儿就要爆体而亡。
眼瞅着气息越窜越猛烈,痛感愈来愈强烈,宇文剑雪已经想清楚自己唯有一条活路便是索性放开一个大口子将所有乱流气息通通放出去。
正琢磨着是该将自家左胳膊砍了,还是将右胳膊断掉,亦或是在小腹中间掏个大洞,放屁一般将造了孽的混账气息通通放掉。
一股柔软的感觉再次触到她身上——正是先前那拂了她全身的云朵又来了,又一次化作一只灵巧的手,伸到她体内,瞅着一股股乱窜的气息,极有耐性的一条一条抓住,捋顺了,渐渐盘成了一个圈儿。
盘着盘着那些气息一面继续弯曲着,另一边则渐渐绷直了,气息渐渐实化,似乎是朝着某个特定形状的物事幻化而去。
宇文剑雪真是瞧楞了神,也忘了自家先前还处在极端危险之中,顾不上调理自家气息,便瞧着云手之中那个气圈儿一点点稳定下来,最后竟然凝聚成了一把——
“雪月弓?”
宇文剑雪揉了揉眼睛,弓身上的确是这么写的。
紧跟着那云手又将沉积于她体内下方的炙热气息一把捞了上来,将一旁闲飘着的无名宝剑抓了过来合于一处,盘弄又盘弄,少许竟将那宝剑和炙热气息盘成了一根散着红芒的滚烫箭矢。
“这……我是在做梦吧?”
宇文剑雪彻底醒来了,一屁股从硬邦邦的床上做起来,一手抓着弓,一手抓着箭。
再看自家识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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