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守卫听见“瞎驴”两个字,当即撅了个红脸,扭头冲燕小六道:“老子是不是瞎驴,看拳头说话。”
说罢,一拳头捶了过去。
燕小六猝不及防,挨了一拳,捂着脸说道:“你找死?”
两人扭打在一块儿,滚来滚去,顷刻间尘土飞扬。
舞马看着挺热闹,但这俩人打的再激烈,舞马的身体还是动不了。
舞马转头向南面的府邸瞧去,这间规格更高大,像是大官员的府邸正厅。后院两侧分别有廊道,通往前屋后门。
舞马驭着灰蛇游向左边廊道,穿过后门,便是一间卧室,家具装饰,处处精致,颇显雅风;卧室再往南出去,有一面大墙屏风,舞马方到屏风之后,便听见人语声。
绕过屏风,是一间光亮宽敞的正厅,家具座椅墙画盆栽什么的摆布更加精心。反正是一派大官儿府上的气派。
正厅里面,三个男子坐在雕花木椅上。
这三人,无疑便是此刻整个晋阳,不,应该是整个太原地区最不合群、最特立独行的忠诚高洁之士——王威,高君雅,田德平。
现在叫烈士略微早了点。说秋后的蚂蚱,就不为过了。
眼下,整个晋阳县上上下下都在想着怎么造反,啥时候造反。全国人民都在造反,为啥李渊大哥大还不造反。
只有这三位忠心耿耿,苦苦研究怎么弄死李渊,怎么把邪恶的反贼势力扼杀在萌芽状态。
哦,对了。
除了这哥仨儿,还有一个日后威震天下的千古名将也惦记着尽忠朝廷。
不过,那哥们儿没有不自量力谋杀李渊。他趁夜逃去长安告御状,充分表现了一代名将审时度势、说走就走、敢打敢逃的靓丽风采。
当然,等李渊日后杀到长安城之后,这哥们儿差点因为高密的事情被砍了头。
作为隋唐野史发烧友,舞马每每看到这段历史,都会自动脑补李渊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夹着一根烟,看着被一帮弟兄五花大绑压、脑袋贴地的千古名将,风轻云淡地说道:“出来混总归要还的,老子生平最恨叛徒。”
这绝不是中了香港黑帮电影的毒。
舞马很快判断出这三人分别是谁。
坐在正中间的男子面朝南,背靠屏风,背对舞马,身着红袍,头戴通天冠,身材宽胖。此人品级最高,一定是王威。他现今任的是太原副留守,郡丞,按隋朝官制品级来算,应该是从七品上。
隋朝官员六品以下,只能从红绿二色的袍子。王威穿红,问题不大。
王威左手边,也是一个身着红袍的男子,看面相约莫三四十岁,满面愁容的。
左为上,右为下。这位也是太原副留守,另一个职务是武牙郎将,大名正是高君雅。
至于右手边的男子,身着绿袍只能看见侧脸,鹰钩鼻,凹陷眼睛,眼睛溜溜的转,身上冒着呼呼的邪气。这位官职应当是最小的,便是司兵参军田德平。
说实话,王威和高君雅想搞李渊可以理解,毕竟是杨广心腹。来太原就是受了杨广的指令,专来监察李渊的。
要是李渊真的造了反,二人皆有不察之罪,掉脑袋是肯定的。
而这位田参军,本来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何苦参和到必死之局中呢。
身为隋唐历史发烧友,穿到了隋末大事件中,说心里没有一点点躁动是不可能的。
舞马当然想亲眼见证每一个记载史书中的事件,看看史书中没有提到的细节,不过,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历史歪了不止一点点。
史书中讲,司兵参军田德平多少也是个识时务的。
田德平的确看出晋阳的形势不大对劲,准备建议王威和高君雅查一查募兵的事情,结果让造反派活跃人士、武则天的老爹武士彟劝了一通,说人家李渊是唐国公、太原老大、兵头子,王威、高君雅不过是李渊手底下干活的,李渊都没让他俩查,他俩怎么查?查了又有啥用?这哥俩又不是傻子。
田德平听了,果断放弃。后来事实表明,王威和高君雅多少还是冒了点傻气的。
舞马再看眼前的田德平,显然涉事及深,一心为大隋除暴安良,奔着断头台去的架势。
“眼下诸事与正史不合,那么王威和高君雅的结局也未必是史书讲的那样。我绝不能想当然,以为自己定无性命之忧。”舞马琢磨着。
三人说话的声音本就不大,舞马离得又远了一些,听着飘飘渺渺,几乎没落着一句。
舞马略作思量,驭着灰蛇往三人方向游去。游着游着,觉见身后一股大力把自己往回纠扯,仿佛是从后边密室自家身体处顺出一根弹簧绳拽着舞马。越往前走,这股纠扯的力量越大。
舞马往前游行七八米,便寸步难移了。
好在到了这个距离,三人说话的声音渐渐清晰明了。
只听王威说道:“此番以血献祭,田参军用神笔测出李渊必有反意,可谓立了大功,我日后定奏禀圣人,为你请功,加官进爵,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田德平拱手道:“多谢郡丞。其实,升不升官不重要,发不发财更无所谓,我不过是想为主君尽忠而已——”
“那我就不与圣上讲了,”
王威道:“田参军高风亮节,赤胆忠诚,两袖清风,深藏功名,着实让人敬佩。”
“该说还是得说的,”田德平哪料得王威这么实诚,忙道:“加官进爵不重要,光宗耀祖还不错……田某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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