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玉的大军原定于七月三十向薛举之子薛仁果驻守的高墌城进发。
这支军队自从转战娘子关之后,李红玉就完全交给了未来的大唐军神在舞马的心目中亦是整个华夏历史上独一档的军神李靖打理,李红玉本人则在统筹各方的闲暇之余,时常女扮男装混入兵士之中接受李渊的训练。
舞马把李红玉对李靖的完全信赖归结于她首先对自己的完全信赖,但事实上,直到这场战役开始前,李红玉对他的态度仍然像一杯从早到晚毫无波澜的温水。
李靖却不能像李红玉一样忽视舞马的力量。事实证明,从大业元年以后,任何一个放弃在战争中发挥觉醒徒作用的统帅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是失败。
舞马却在李靖发出商议的邀请之前走进了对方的营帐,开门见山地告诉对方,自己有一个一辈子只能使用一次的觉术,可以遥隔千里杀人无形,他已将这唯一的机会用在了薛举身上,待到八月初九,薛举一定暴毙。
事实上,那只是薛举在历史轨迹中注定会走向的终点——七月初九李世民在浅水原惨败,八月初九薛举就上了黄泉路。
“舞郎君的觉术可否临时取消?”
“射出去的箭,泼出去的水。”
“不是说,八月初九薛举才会死的么?”
“得让箭飞一会儿。”
“把箭拦住?”
“以后也用不了的。”
“唉!”
李靖痛拍桌子,叹道:“如此宝贵的机会何必用在薛举身上?不如留下来,等东都乱战大局一定,红玉将军主动请战,舞郎君再动用这一生只能用一次的觉术,给东都最后养出来的蛊王李密来上一记,我大唐王朝一大半的后顾之忧便可就此解决掉了。”
“蛊王?”同时也在场的李红玉奇道。
“现在的东都局势惨烈,”李靖回道:“你们看着不像一个大大的练蛊场么?圣上放任几方势力厮杀下去,到最后杀的只剩一家,可不就弄出一个天不怕地不怕身经百战毒气冲天的蛊王来?”
李红玉道:“可若是我大唐也下场厮杀,到最后只怕旁人坐收渔利。”
李靖叹道:“现今的做法当然没差了。”
李靖的说法倒让舞马想起了元末明初时的景象,大元朝在北方四平八稳躺着,任由南方三家势力惨烈厮杀,到最后养出一个姓朱的蛊王,战斗力大的吓人,一口便把大元朝给吞了,所谓看戏者终是入了戏场,还落了个命运注定的悲剧。
舞马倒是觉得唐末的形势现今虽然因为宇文化及在雷暴之中尸骨无存而被历史上并不存在的宇文成都取代,但具体的情形和明末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若非要拿练蛊之事来比喻,最后养出来的蛊王是李世民还差不多。再者说,新生的大唐自然比暮年的元朝更有朝气活力。
“依药师(李靖字药师)所言,便是认为东都最后的胜者一定是李密咯。”舞马问道。
“自然。”李靖无比肯定的点头。
舞马站在从千百年后穿越而来的穿越者高地上俯瞰李药师,想起东都大战李密战胜宇文化及却败给王世充又投降李渊后的惨淡结局,心中冒起了恶作剧的念头,很想等着来看一代军神李靖的笑话。
便道:“我倒是以为,王世充会笑到最后。”
李靖笑道:“王世充厮杀是把好手,但鄙隘贪忍,喜谗猜忌,如何能成大事。”
“世事难料,李密家里也不安稳。”
两人争了半晌,终是舞马提议两人以东都最终的蛊王为题打个赌来,舞马赌的是王世充,李靖赌的是李密,便请李红玉来作鉴证人。
“做鉴证人有什么意思,”李红玉道:“不如我也赌进来好了,你们一个压王世充,一个压李靖,却丢了天下武道第二的宇文成都不管岂不是叫他很没面子?我压宇文成都好了,也免得宇文成都成了蛊王,你们两个谁也没赢谁也未输,赌局白设。”
“天下武道第一是谁?”舞马奇道。
李红玉不语。
李靖回道:“自然是红玉将军之父,当今圣上了。”
舞马听罢,倒也觉得再无旁人可选。
心中暗道:几月之前,围杀阿史那·结社率之时,李渊曾短暂出手,我那时远远惊鸿一瞥,便觉得老贼武功之高,分明胜我一个大阶层,就算我嗑药也多半难以力敌。要不然,凭他这般猜忌于我,便是径直潜入皇宫之内杀了老贼也不为过。那李智云欺我恨我找我麻烦,若不是顾忌老贼拼死报复,早就杀了痛快才算,何必放一把刀子就走?
又听李靖劝导李红玉:“将军何必掺和进来,那宇文成都忠心耿耿,虽独自领着数万军马,却仍以大隋将丞自居,自然与东都杨侗和王世充是一家,两相合并便会共同对付李靖。”
李红玉笑道:
“那可未必,宇文成都自认忠心耿耿,但江都那边传来消息,说他哥哥宇文化及、弟弟宇文智及密谋造反深夜杀入离宫,才导致那晚杨广离奇暴毙,一家子出了两个反贼宇文成都岂能撇得清?杨侗和王世充多半信不过他。
反过来对宇文成都而言,他心高气傲,也未必看得上东都才疏志浅这两位。故而,我以为,东都之战总会是三方勾心斗角、互相角力,好看的很。”
既然李红玉这样说了,李靖也不好再做反对。
李红玉又道:“既然打赌,一定得下个赌注,不然怎有意思。”
舞马早已想好,说道:“倘若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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