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霁近乎刁蛮地道,晋采雅不在意她这样,甚至有点过分纵容。王霁猜是因为晋采乐从小太乖了,所以晋采雅觉得她这样的新鲜又好玩。
“她们见没见过,我不知道。”
晋采雅认真地回答道,这会儿皱着眉毛的样子,晋采乐也偶尔会下意识这么做。
王霁忍不住笑出声。
“半夏说你在谷中呆了这么久,会闷,让我带你和采乐出去转转。”
晋采雅歪过头看着王霁,诚恳的模样有点可爱。
“我听说皎儿带你来过,不如你来做向导,选择去哪儿,如何?”
......当年来的时候我才几岁,怎么可能记得住路。
王霁看着那双眼眸把话吞了回去。
她点点头,然后露出一抹坏笑:“现在是月末,我们去看花,在花市里转一圈,身上都会带着香气,像是洗了个花瓣浴,是不是挺好的?”
晋采雅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她同意了王霁的想法。
晋采乐自然没有异议,而晋采雅本着负责任的态度问黄半夏要了些驱虫草的药,一定量的银子,还有些别的东西,想了想,她又给两个小姑娘一人一个找来了铃铛,让她们一旦有事或者找不着了就使劲摇。
王霁把铃铛放在随身香囊的旁边,晋采乐把它挂在了脖子上。
环岁的花草极其茂盛。
花市算是本地不成文的庆祝习俗,每月末一场,按旧朝传统来举办。先开始是斗花,比拼出最为人喜欢的花儿来;然后再选出一对儿最好看登对的男女来,让他们对歌,谁唱的歌儿更好听,那花就归谁。
别小看了这个竞争,通常这花能卖到百两银子,对贫穷的人无疑是大笔财富;而且,对歌是本地孩子们从小就练习的事情,(除了范家的人,因为据说他们都在学习蛊术,而且他们并不怎么参与这些活动),不管对上的人是男是女,好不好看,输了都是很没面子的事情。
王霁的主意就打在这儿。
晋采雅一定会被选做最好看的女孩儿,然后她就可以欣赏女王大人的歌声了。
她们来到花市的时候,那儿已经人满为患了。
晋采雅牵着她们俩的手,生怕她们走丢,鼻尖上不一会儿就出了汗,可怜得没能好好享受四溢的香气。
王霁这会儿不打算闹她,就乖乖地任晋采雅牵,风清嘉都不常能牵到她的手,因为王霁觉得这有点幼稚;晋采乐更乐意跑来跑去的,和姐姐撒了会儿娇,也就是呆着脸反复提自己的要求,(王霁认为那就是晋采乐式的撒娇了),而后晋采雅冥思了一会儿,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削木刀放在妹妹手心里,叮咛她不要跑远后点了点头。
这下就剩下她们俩。
王霁走在前头,慢慢地把晋采雅引入人群中间,她可是奔着花市活动来的。晋采雅偶尔在某株花草上停驻了目光,或是被人塞了花,王霁就开始背昨天找来的花草图鉴来解说——黄半夏那儿可有不少好东西呢。
“姑娘,就是你啦!”
在架起的,三人高的戏台上,一位长者眯着眼睛伸手指了过来。
人群骚动了一阵,然后十几个姑娘都开始叽叽喳喳地比手中的花数量多少,猜测是不是自己被选中了。
王霁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把没弄明白情况的晋采雅往前推。
晋采雅手里的花不知不觉满了两个篮子,这会儿腾不出手去抵抗王霁,窘迫得脸儿微红,她转过脸试探地看王霁,而后者露出神秘的微笑。
人群中慢慢分出了一条小道,晋采雅走到了最前面,然后她手中的篮子被收走,然后一个俊美无比的男子冲她眨眼,伸出手,一把把她拉上了台子。
晋采雅似是险些没站稳,顺势翻了个身,那男子露出惊叹的表情,鼓了鼓掌。
王霁从人群中抓到了晋采乐,然后在最佳位置准备看戏。
她也想瞧瞧那男人长什么样,可他的脸恰好在光处,看不清楚。
“先生,您要我上来做什么?”
晋采雅犹豫着问,她时不时瞟向台下的王霁,瞬间明白自己陷入了个陷阱。
霁儿真是在谷里闷得狠了,她要是能高兴点也好。
“对歌。你可真是美极了,大概只有当年的范家大小姐比得上咯。只要赢了这个小伙子,这花就是你的了。”
那位长者捻着胡子,他看出晋采雅是外乡人,就开始更详细地解释。
“对歌,就是他唱一句,你对一句,直到有一方唱不下去,或者是唱错了调子。”
“我不知道环岁的歌调。”
晋采雅露出为难的表情,她看向那株奖励,八朵海棠花颜色从深到浅,十分连贯,红似火,粉如霞,白如雪,确实是少见得很。
王霁在台下指了指那花,吐了吐舌头。
“那我们就用些古调,清平乐或是虞美人,任你挑。”
那男子走上前,他露齿一笑,腰间的酒壶分外招摇,把印着“商”字的那面放在里侧。
“在下王佐之,字阴阳,也不是本地人氏。”
“父亲?”
王霁听见声音,怔怔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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