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门夏买完芒果回来的时候,看见这样猝不及防的一幕,艾蓓夏神情绝望地瘫倒在病房门口,身旁的李叔与护士一副束手无措的模样。
他很快猜测到大概是微辰的事情暴露了,顾不得其他,赶快加紧脚步跑了过去。
神色不悦地瞪一眼李叔,算是斥责他的失责,扶起艾蓓夏的时候眸子里却满是怜惜:“地上凉,有什么事我们进去再说。”
她出神的状态终于被目门夏的一席话勾了回来,冷冷地质问他道:“你为什么要对我隐瞒微辰去世的消息……你知不知道昨天是她的葬礼,如果你告诉我的话,我还可以去送她最后一程。”
看着眼前的人哭得像个泪人,他开口的声音有些苦涩:“对不起,虽然这样对你很残酷,但考虑到你现在的身子还太弱,需要好好静养,如果知道这样的事,我怕你撑不住……”
“别狡辩了,全都是借口。”她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的话,睥睨他一眼,“微辰是我七年来唯一交的朋友,她是为了保护我才死的,本来昨天该办的是我的葬礼……
“目门夏你根本没有心,口口声声地说爱我,但像你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懂什么是爱,什么是朋友吗?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凭你冷血的判断,就对我隐瞒了这件事?”
目门夏一句话都没说,只安静地挨着她的骂,她哭得伤心,他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心纠在一起,看着她难过他觉得自己也疼得厉害。
她别过身子,不愿看他,他听见她冷漠的声音:“我知道这件事是单季礼干的吧……只是你还记得你认出我的那一晚,你对我说过什么吗……”
他记得。他对她承诺,他保证这次会好好地守护着她。
她的语气里满是自嘲与荒唐:“你说不会让七年前的事情再次发生,但实际上这次若不是有微辰的挺身而出,我又要再死一次。你目门夏从头到尾又做了什么?
“我也真够傻的,七年前的事情还没吸取够教训嘛,居然又这么傻地相信了你的话。”
他的心眸子此刻暗沉,心甘情愿地认着错,试图挽救这一切:“这次确实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一步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够了。”艾蓓夏脑海里全是微辰的笑脸,片刻也想不到自己的复仇计划,她现在只觉得待在目门夏身边太累了,很多年前她已经遍体鳞伤了一次,现在又这样再经历一次。
“我们分手吧,谁也不要再烦谁。”
身后的目门夏沉默了许久,他缄默的一分钟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艾熙曾经告诫过他,如果两个人在一起彼此只会感到伤害,还不如早点分开,这样对谁都好,一时的留恋除了痛苦什么也带不来。
那时候他却坚信着自己的想法,认为即使他们会互相伤害、互相折磨,他也在所不惜。只是经过这一役,他内心突然有些动摇。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独当一面,可到头来,他还是像从前那样无能为力,就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如果跟她在一起,他只能一味地给她带来灾难,却无法实现诺言守护好她,还不如让彼此分开一段时间,让双方都冷静一下。
“嗯。”他终于是开口了,一个字里充满着无奈。
无论是七年前的艾汀瓷还是如今的艾蓓夏,他耍尽花招,只为让她与自己在一起。他以前不明白的,认为自己想要的东西都该不择手段地得到。
直到现在他才隐隐约约意识到,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爱的方式。这样的事情不该再发生第三次,如果离开她,她反而能过得安全,他此刻愿意放手。
平生以来他第一次选择放手而不是得到,他说:“分手可以,但我在这段时间里还是待在你身边,等到你身体恢复了,到时候我自然会离开。”
看到她安然无恙了,他会远离她的生活,这是他能做的最大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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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里,目门夏一言不发地守在病床边上陪着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
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没有一丝动容,只是她想不通,目门夏一贯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此次一反常态的主动放手究竟是在耍招,还是真的要放开她了?
在向主治医生确认过她的身体已没有大碍,第二天就可以出院的情况下,目门夏当天夜里真的决绝地离开了,不带一丝犹豫与不舍。
艾蓓夏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真的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这段时间里她窝在家里,情绪很是低落,戴着耳机反复循环播放着微辰的歌声,看着往昔她们那些合照。
她常常在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她忘记单季礼不是小角色,逼急了他会加倍奉还给自己。或许当初她就不该背叛单季礼,这样就不会牵连到无辜的微辰。
微辰还只有17岁,是个天真善良的小丫头,会为了自己的梦想拼命练习唱歌、好不容易得到了在下张专辑的独唱机会,父母也为她感到骄傲,还以为未来都会越走越顺,一切却突兀地夭折在那场车祸中,片刻迂回的余地都不留。
艾蓓夏郁郁寡欢了许久,终于有一天姐姐艾熙冲进她的房间来,劈头盖脸一阵痛骂:“你到底还要在家做多久的懦夫?!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以前那个敢爱敢恨的艾蓓夏哪儿去了?
“你以为你这幅消极无为的样子,微辰就会重新活过来,生活就会自然地变好起来?!别做梦了,你把什么都推出自己的世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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