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矮凳做好,把拐立在书桌旁放好,深呼吸了几下,慢慢的开始磨墨。磨墨又叫磨心,动作缓慢均匀,不紧不慢,配合呼吸让自己放松,磨掉自己的浮躁之心。黄清月磨好墨,提笔在纸上先写了个“黄”字,端详了一下,一个漂亮的柳体楷书“黄”字跃然纸上,棱角分明、骨力刚健、疏朗开阔、清秀方整(这确实要感谢黄同学10多年的读书习字功劳,虽然学问没有做大,一笔字还是拿得出手的)。
黄清月右手拿着笔,目光透过窗外院子里秋日的景色,投在蔚蓝的天空里。心中的思念却穿透了蓝天白云,穿过了无数未知的空间,来到了倪菲菲的身旁。一种凄凉的美感在心中升起,那些美好的,忧伤的往事都在心中展开,最终都化为一篇篇中外自古以来歌颂、怀念、感伤爱情的美好诗篇。说来也奇怪,往日里总是记不完整的那些诗词,却在此时异常的清晰。那张清秀的脸上,渐渐流露出了极致温柔的微笑,仿佛倪菲菲就站在面前,也在对着他微笑。一阵风从窗外吹了进来,轻轻的翻动黄清月面前的纸张,发出了哗哗的微响,惊醒了黄清月,那张栩栩如生的笑脸也随着那整清风消逝。黄清月脸上的微笑变成了苦笑,一滴泪水顺着脸颊经过线条柔和的下巴,滴在了书桌上的那个“黄”字上,发出了“啪”的一声轻响。
黄清月低头看着那个被泪水晕开的黄字,怔怔无语,头脑中纷至沓来的那些经典的诗篇定格在诗经《汉广》一篇。耳边仿佛有人在轻轻的诵念着此诗,一遍又一遍,声音也越来越大,极尽哀怨嗟叹之能事,后又渐渐低沉,直至无声。
黄清月悠然一叹,提笔在那个被泪水晕开的“黄字”下面,满怀深情地写下了这首充满深深叹息和徘徊瞻望的《汉广》: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
之子于归,言秣其马。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
之子于归,言秣其驹。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黄清月端详着写好的诗,随着一笔一划、一字一句的书写,心中的块垒也得以松动,一股抑郁憋闷之情也随之发泄出来。脸上展露出连带上一世这几个月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
正当黄清月感慨着自己也能写出这么漂亮的字的时候,房门被轻轻敲响。黄清月抬头说:“请进,门没有插。”那个晌午送药的小姑娘端着药和几根蜡烛却生生的走了进来。来到书桌边放下药和蜡烛,小姑娘一礼后说:“请公子用药了。”然后抬起头来好奇的望着黄清月。
黄清月端起药碗,边吹着药,边慢慢喝了一口,然后随手放在书桌上,看了眼小姑娘说:“挺烫的,凉会儿再喝。”看着小姑娘惊诧的眼神,黄清月不禁好奇起来,忍不住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难道我有什么地方很奇怪吗?”
“奴婢叫小艾,不是小姑娘了。”小艾眨了眨那双大眼睛,继续说:“奴婢只是很奇怪,晌午时的药和现在一样烫的,公子就像喝凉水一样就喝下去了,怎么现在就不行了?”边说着边拿起蜡烛插在烛台上,用火折子点燃,屋内顿时亮堂了许多。
黄清月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擦黑,才恍然时间已到戌时,回头看看那个却生生的小艾,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让黄清月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于是黄清月温柔的笑了起来,对小艾说:“小艾姑娘,还是不要再公子公子的叫我了,要是你不嫌弃称呼我哥哥吧,我从小就希望有个妹妹。”“不好”小艾俏皮的皱皱鼻子说:“人家才不想要个傻傻的哥哥。”“这话从何说起啊?”黄清月表示很委屈。
“中午那碗药可是刚煎好的,你连烫不烫都不管就喝了下去,街上的傻子才不管冷热什么都直接往嘴里送呢。再说了,你笑起来呆呆的,比哭还难看。”说到这里又有些犹豫,刚才黄清月的笑很好看啊,难道中午我看错了?
黄清月叹息了一声,对小艾说:“中午我心情不好,所以你误会了,”说到这里,心里想:“要是真是滚烫的东西那我现在肯定满嘴的泡了,定是小艾记错了。”顿了顿后对小艾说:“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讲的好的话就叫我哥哥行不?”
小艾歪着头想了想,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黄清月问小艾:“小艾姑娘今年芳龄几何啊?喜欢听些什么内容的故事?”小艾略显羞涩地说:“人家虚岁16了,听外面戏文里老是说才子佳人的,可是府里管束很严,你讲个才子佳人的吧。”
黄清月听后,目光迷离地看着小艾头顶的那方天花板,喃喃地道:“十六啊~~~~~大好的年华啊。”然后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开始给小艾讲起了《梁山伯和祝英台》。
黄清月的口才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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