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称为‘百将’的高壮汉子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不断大口吸着气的陆安然,眼神中闪烁着些许蔑然,陆安然那麻杆似的瘦胳膊细腿对他来说太过细弱,就算给这小子一把刀,他也很怀疑对方能不能成功用那两条瘦胳膊将刀捅进他强劲紧绷的肌肉当中。但也正是因此,他甚至连审问都提不起丝毫的兴趣,反倒要时刻小心对方会不会在还没说完一句话之前因为流血过多死掉,让他有些束手束脚
而陆安然的境地则与对方正好相反
实在是太强了
就连刚刚提起的一丝对生的渴望,都在对方那狠辣的一脚之下破碎殆尽,只看力量对比的话,陆安然没有丝毫生存的可能
尽管现在他身上的麻绳已经被劈开了,但是无论是水路还是陆路,陆安然都没有信心跑赢对方,更何况站在后方隐在阴影中的那哥们还拿着一把长长的弩
跑是不可能的
只能暂时顺从对方,以求生机了
强行咬住牙齿,撕裂感在脑中肆虐也只能不断不断的忍耐,强烈到了极致的痛意反倒让陆安然心底最深处的那一抹狠意被激发了出来,让他变得愈发冷静
随着呼吸的节奏,陆安然缓缓将头颅低下,双手撑在地面上,双肩微抬,将后背肌肉紧缩起来,夹住身后的伤口
身后血液流过背后的流畅感觉划过脑海,抚过陆安然每一根神经末梢,在大脑最中心聚集,快速开口
“大人,我还有用。”
百将眉头一挑,却没有任何表示
陆安然深深咽下了一口唾沫,快速在自己身上摸索了几下,在底裤内侧摸出了一个小小便兜,从里面拿出那块镶金印银的华丽令牌,以双手呈上,语速极快
“大人,我确实还有用处,这块令牌便是证明,小人只是大云国的一个村民,与大云国皇室没有任何关系,否则也不会穷困落魄如此,我也确实见过一个人,就是那个人将这块令牌交付于我,并让我找人将这块令牌带给南山王...”
话还未完,那被称为百将的壮汉便一把从陆安然的手里扫走了令牌,拿到眼前定睛一看,无论纹路、字体、形状、密言都与大云国专用令牌一模一样,应该不是假货
直到此时,这位百将的目光才渐渐正了起来
他们所在的这块地方据他所知十里之内人烟都是极为稀少,只有一些山村野民才安居于此,所以他们这些赵国军士在追杀那家伙时才没有丝毫顾及,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大摇大摆
不过那是在没有人的情况下
可现在,居然发现了一个大活人
一般来说,正常人的说法就是问问有没有见过那家伙的踪迹,然后不管结果如何一刀砍掉。
谁知,这么随便一抓,然后随便一问,就找到大鱼了。
这块令牌也许这些升斗小民没有概念,但作为军伍里的人,尤其是军伍中的官,不管是敌方国家还是自己方国家的信息传递标志,那都得门儿清
像这块令牌,就是南山军专属令牌,只要持此令牌,便可直接面见南山王,对他们这些赵国人来说,这么一块小小的令牌便有可能成为这场战争决胜的关键
正因如此,这位百将才会因为一块小小令牌的缘故一下子正式起来,眼神由一开始的蔑视渐渐转为郑重
尽管是带着疑惑的郑重
‘为什么这块令牌会在这个小子手中?’
‘这小子见过那家伙?’
‘这片芦苇到底为什么被烧?’
‘毁尸灭迹?’
‘可是这么一个山野小民又怎么会知道那东西的用处?更何况他拿那东西有什么用处?他有使用那东西的条件和资格么?不应该啊?’
‘在不清楚那东西是什么的情况下,应该是没理由隐藏那东西的存在才对,那东西只要他不死,就不可能落到他人手上...’
‘这小子...有问题。’
那百将的架子端了起来,双手环抱,目光似刀如剑,紧紧锁定在了陆安然身上,而陆安然却只能将头更低下一分,掩藏自己时刻闪烁着的目光,不敢抬头
可不知为什么,那巨汉突然笑了
笑的很肆意
“我也是蠢,和你斗什么心思...”
声音带着和缓,可这句话却让陆安然全身寒毛一竖
“小八,左手”
脑中警声巨响,陆安然知道,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但是,他不能动
‘嗡’
黑暗之中陡然传来一声轻鸣,不知是什么穿透了空气,发出一声撕裂般的声响,带着颤抖穿越了两者之间的距离
‘咚’
一根短短的箭簇出现在了陆安然扶在地面的左手上,不过一尺长短的短箭直接穿透了陆安然的手骨、肌肉,钉在了地面上,深深扎入,足有半尺
可陆安然的第一反应却不是疼痛,而是愣神,随后便是一股剧烈到无以复加的强烈痛楚肆无忌惮的冲入脑海中央,每一根断裂的神经好像都在大脑中怒吼起来,手掌上的痛楚好像无数长针同时刺入一般,被箭尾钩去的肉更是火辣辣的疼,火焰灼烧般的痛苦恣意蔓延,顺着手臂一直痛进了心里,气流直冲入喉
“啊——”
刺耳的叫声好像要洞穿整个天地,不过实际上只是一个半大孩子因为急剧的痛苦而发出的悲鸣罢了
不过那位百将好像并没有让陆安然就这么轻松下去的意思,随意往前走了几步,一脚踩住短箭,不知是怎么踩的,他的脚非常稳,点在箭上没有丝毫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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