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诗守在月秋的床榻前,看到她稳稳地睡着了,心才彻底放下,风寒未痊愈的她眼涩鼻塞,禁不住身体的疲乏,便回房间稍作休息。
陈氏心系近日奔波劳累的悦诗,先是因为欧阳煦的事情而忧心忡忡,现在更是为了月秋的事情而殚精竭虑。
悦诗有多令人放心就有多令人担心。
陈氏看着脸瘦了一圈的悦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帮她掖好被单。
细微的动作惊醒了睡眠极浅的悦诗,悦诗欲坐起身。
“躺着吧!”
悦诗摇摇头,坐起身,看着陈氏担忧的眼神,愧疚道,“娘,让你担心了。”
“蓁儿,有时候也要为自己着想一下,娘从来不担心你会闯祸,就怕你为难自己。”陈氏担忧道。
“娘,我不会的!”悦诗郑重其事地道。
“你啊,还真当娘什么都不知道吗?娘从小看着你长大,你是什么样的人娘清楚得很。哎......娘现在希望你能幸福,无论是谁,只要能带给你幸福就行,但娘总放心不下,一想到你和皇宫的人有理不清的关系,娘就害怕,蓁儿,皇宫水太深,你的性情向来自由惯了,哪能适应得了繁文缛节、勾心斗角的皇宫啊!”
悦诗有些疑狐,诧异道,“娘,我不在这两天,发生什么了吗?”
陈氏严肃地望着悦诗,“蓁儿,你老实和娘说,太后是不是很喜欢你?”
悦诗茫然地摇摇头,“娘,为什么这么说?”
“蓁儿,皇宫水太深,娘不希望你和皇宫有任何关系。爹娘不过是平凡人,没办法给你坚强的后盾。娘倒是希望你和其他平凡女子一样,嫁人生子、相夫教子,平平凡凡地过完这一生就足以,既然你喜欢欧阳煦,娘已经不在意他是不是你师傅了,蓁儿,别和皇宫有任何牵扯不完的关系,好吗?”
悦诗闻言,轻轻地笑了笑,拥抱着陈氏,“娘,你真好!你放心吧,我这一辈子就赖定欧阳煦,也赖定你们了,女儿呢,会和欧阳煦留在你身边照顾你们的,儿孙绕膝,让你和爹尽享家庭lún_lǐ之乐,好吗?”
陈氏拍拍悦诗的手,“嗯!蓁儿,你这么喜欢欧阳煦,同娘多说说有关欧阳煦的事情吧。”
“好呀!”悦诗喜滋滋地点点头,为了能让陈氏放心,专挑欧阳煦的优点说。
直到陈氏些许疲惫,悦诗才放人,“娘,夜深了,你早点歇息吧。”
陈氏站起身,“蓁儿,夜晚风凉,我让玉芙多拿一床棉被过来。”
“嗯!”
“近些日子诸多不顺,先是月秋被诬陷,又是你病倒了,现在濡沫也受伤了,这两天别去当铺了,留在家好好休息。明儿我让你爹陪我去隐林寺为你们祈福。”
“谢谢娘!”
“傻孩子!”说完,陈氏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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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四周寂寂无声。
月秋脸上一片惨白,梦里有一双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逼得她闯不过气来,几近窒息。
月秋猛然地睁开沉重的眼皮,额头沁出一层层冷汗,躲在被窝里的身体瑟瑟发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永远是那晚她被轻薄的画面,恐惧、绝望......
月秋一想到这里,害怕地缩成一团,泪水顿时模糊了视线......
悦诗想起月秋睡了那么久也该肚子了,便让玉芙去厨房准备些吃的。
玉芙不情不愿地转身离去,在悦诗见不着的地方抱怨着,“同样都是丫鬟,还分什么贵贱啊,凭什么要我伺候她啊!哼,小姐就是偏心,对她像亲人般对待,对她就是颐指气使......”
玉芙在厨房弄完饭菜后,一想到自己这么辛苦做的东西是给月秋吃的,想想就来气,看着碗里的汤,故意加了一勺糖,一勺糖还不足以让自己气消,想了想,犹豫了好一会儿,啐了一口水进碗里,“哼,看你还喝得下不!恶心死你!”继而便端着放着饭菜的盘子向月秋的房间走去。
玉芙也懒得敲门问月秋有没有醒,抬起腿直接踹了门一脚,门哗的一声开了,玉芙嘴角得意地弯向一边,脸上尽是鄙夷的表情,“月……”
玉芙话音未落,就看到悦诗微蹙眉头、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
玉芙顿时心虚不已,脸上红得一阵尴尬,低首垂眉,不敢正视悦诗的眼睛。
悦诗看着玉芙冷声道,“把东西放下,出去!”
玉芙被吓得心跳加速,忙着解释道,“小姐,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手上……不方便,才会……”
“出去!”悦诗再次强调着。
“是!”玉芙颤巍巍地将饭菜放在桌上,转身离开了房间,将门带上。
在门外,玉芙紧咬着嘴唇,又怕又气,怕的是自己的小心思被悦诗发现,气的是悦诗用如此冷淡的语气和她说话,她又没有说错,她双手就是不方便嘛?用脚踹门有错吗?
悦诗看着背对着她、缩在被窝里的月秋,安抚道,“月秋,肚子饿了吧,出来吃点东西吧。”
月秋摇摇头,“小姐,我没胃口!”
悦诗拍拍月秋的背,温柔道,“月秋,出来!”
月秋这才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梨花带面的脸颊、带着血丝而红肿的眼睛,悦诗帮她擦干眼角即将涌出的泪水,“月秋,别怕,都过去了。”
“小姐,我该怎么办?”月秋迷茫地道。
“月秋,你还活着,未来的路还长着呢,以后要嫁给喜欢的人、要相夫教子,会过上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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