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虚无山脉的不知名一脚,灰色高塔之上,在这个重新因为一句质问而变得一片肃静的空间之中,隐隐而对,两方的人影正在静默的对峙着。一者怒目而视,一者微笑以待,一刚一柔,不同的气势在相互碰撞,半晌不语。
剧烈的山风吹拂起二人的衣角长发,一黑一白,就如光影两面一般,截然相反,却有些许相同之处。即便是相处千年的二人,对于后一点,殷却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那是相似的,对于什么的执着。
“噗。”突然,屏山祭司笑了一声,而便是这一声,令殷顿时更加恼怒起来,不过气氛却是猛的缓和了过来。只见银发鬼修一扬手,七弦古琴光华一闪已跃然而出,骨节分明的双手勾开琴弦,有红色灵力自其上环绕而出,伴随着显而易见的森然鬼气。
殷缓缓而道,浅蓝双眼倒映出对方样貌,他近乎是咬着牙将话语咬碎了吐出来的:“这有什么可以嘲笑的?说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的确没有什么可笑的东西,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除了在一开始因为目光短浅而觉得世间讽刺以外,倒真的没什么可以让吾感到什么优越感让自己真正笑出来。”黑发的祭司摆了摆手,金属的手镯互相碰撞,响起一阵沉重的声响。他的举止依然闲散随意,仿佛来者手中的武器只是一件供人听曲的普通乐器。
屏山祭司缓缓将视线投向远处,这种熟悉的对立。他还遥记得多年以前,也出现过这一幕,只不过面对的不是眼前的殷,而是话题的主人。而那个时候,从来都不是这般和平的谈话。
“至于这一声嘛,就当做是给自己的好了。”
“……你的废话真是多,千年不见,修为没涨,倒是学会自娱自乐了啊。”殷嘲讽道,他的眉头挑的老高,嘴角也勾了个嘲笑的幅度,一点也没有面对叶清歌时那般温和和礼貌。
看的出,这二人的关系实在是有些微妙。
“还好。”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噎回去,看着身为同僚的那张吃瘪似得面孔,屏山祭司十分愉悦的拉大了嘴角,眼中带了温度,倒是真的愉悦起来。“好了,再说估计你真的要和吾打起来了,体力活可是一点也不想干啊,何况是对你这个喜欢往死里打的,那才是非死即残,不划算。”
“不过在吾解释之前,吾可以先问一个问题吗?”说道这里,黑发祭司收起了笑容,严肃起来的面孔看起来庄严而带着凌然高傲之意,虽然说,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的拥有自己的傲气。但是比起人隐藏在骨子里的傲气来说,这位的高傲明显达到了一种自负的感觉出来了。
殷只觉得额角一跳,他怎么看,都觉得眼前之人的表情刻意的虚假至极。不由有种双手都搭上琴弦将眼前的这个家伙轰杀至渣的感觉。他闭了闭眼,方才开口回答道:“说。”
屏山祭司望着眼前之人,松了口气似得,沉声问道,天知道他已经憋这个问题憋得很久:“现在,你当真确定你所找到的,是咱们的君上。是那个有上古最强之称的枢川,是叶箫凤吗?”
“……”
如果此时的叶清歌能听见此时这二人的谈话,必定能够知晓屏山祭司口中的叶箫凤是何许人。
传书青鸟迎箫凤,巫岭荆台数通梦。有一剑定天下之称的叶箫凤是这本书中的中后期才出现的一个配角炮灰,虽然着墨不多,但是穿插的点却都是充当了江啓风蜕变和越来越糟的局势的转折的一个角色,相当于江啓风的一个助力,虽然这个助力如同浮云,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他偏偏要来。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这位叶箫凤阁下,是要和猪脚抢后宫妹子的情敌……
……
……
而在结界之中,只见紫色的劫雷一道接着一道的劈落而下,充斥着破坏性力量的雷霆几乎将这方圆之内的土地硬生生的削平了足有几寸之深。而琅琊的吞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泛着阴邪嗜血的邪兵一反常态的安静异常,这也约莫是因为这威力巨大的劫雷的威胁,还是因为伴随着雷劫淬炼以及灵力的剧烈翻涌而架势节节攀升的白衣弟子。
第一道雷劈过的当下,叶清歌当即口吐鲜血气血一阵翻涌,原本还算个不错的防御衣袍的弟子服更是直接化作了焦黑,然而不等叶清歌反应,第二道、第三道几乎是在同时轰然而落。
此时的叶清歌在措手不及的三道过后,仰头看着比先前再强一分的第四道雷亦是开始发狠,也不管正在翻涌着的气海,体内的灵力迅速形成一个循环输出的持续状态,劫雷将皮肤烤的焦黑,而其人却恍然未觉似得。只见平日里随意又讲究的家伙像个发了狠的亡命徒一般。系统所成的长剑在下一瞬间已然握与手中,伴随着一声怒喝,叶清歌凝剑而起,庞大的剑意直冲劫雷。
不过周围的嘈杂却依然未曾停歇,相反,众人变得更加攒动了起来。
修道众人一见着威胁他们性命的琅琊停止了异动之时各个毫不掩饰的面露狂喜之色,之前虽然恢复了灵力的他们躲避消耗甚大,然而此番一停却正是给予了他们打破这困住他们的结界逃出这地方的大好时机。
当然,亦不是没有人在意正在渡劫的叶清歌,但是远处的邪兵虎视眈眈,不知什么时候会打个回马枪杀个众人措手不及,因此,即便是对这个如此年纪便遭遇金丹雷劫的弟子感到了些许嫉妒与不服,亦或者是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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