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要逼你方可吗?
暗忖过这句,段其凤身形前移一步急速转过身,手中软剑如吐信银蛇般,瞬间缠上了迎面而砍的佩刀刀锋,“你就这点儿斤两?”
力道被阻,前发不得回抽亦不能,李云浩脸色靠向生铁,“你……你使诈!明知我气劲不如你,你还……此回合不算!”
荡开所缠刀锋,横里刺出逼退李云浩,段其凤单眉挑起道:“你身法不行,兵刃也不行,身为衙门捕快,你平时都是如何缉拿凶徒的?所靠的……就是你这张不饶人的利嘴?”
“我……我……”
“你?如何?想再试试?”
“……”
见他郁郁不答,段其凤缓了缓语气,“你凡事皆太过心急,往往会失掉制敌先机,再者……你只顾猛攻,自身却门户大开。方才若不是我留手,仅凭退你那一剑,已可令你身首异处。”
说教选辞已是极轻,然面色阴沉之人却仍未展颜。
上前两步还剑入腰,段其凤拍了拍李云浩肩头,轻声道:“日后待我慢……”
低头郁闷的人,倏地扬起眉梢,“日后?你还会回来吗?”
“……”
眼前人这副期盼的神情,比之那晚知道自己肯教他身法之时还要愉悦,所为……何?
观之成功分散宗主心神,李云浩嘿嘿笑过……老子等的……就是此刻!
段其凤不妨下被李云浩擒住臂肘身形扭至一旁,膝弯大穴在此同时受其抬起的足尖猛然踢中,双袭叠加,他身形立时不稳向前栽去。
这一招,李云浩也是突发奇想刚刚使出,不曾想段其凤竟会身形前探,加之他自身下盘尚未扎稳,此番一系列动作疾如风,快如电,当两人都回过神之时,便是……
城西溪流附近沙石尤多,顾不上胸腹间所咯之痛,段其凤回眸吼道:“李云浩!!从老子身上滚下去!!!”
“对……对……”
“老子对你家婆娘的腿儿!!!死开!!!!!!”
“……对不住了……”
撑着地,李云浩将才抽身还未站起,段其凤顺势翻身过来抬手一掌击中前者肩头。
受他一掌所震,李云浩本撑着地的双手立时软脱,复又正面重重压在了段其凤的身上。
“……”
“……”
鼻尖可嗅到身上之人口中溢出的血腥,段其凤方才的盛怒,亦随之一缓。将李云浩推至一旁,翻身扯开其肩头差袍查看过,他松了口气。
好在自己的掌力不算重……等等!两人方才那般尴尬的光景下,自己为何会留手?
眼前人心中的想法李云浩不知道,肩头上传来的痛感,敌不过他因方才的惊人发现,所带来的心间巨颤!!
“段……段兄……你……你……你不是……”
低着头从内怀中找伤药,段其凤随口道:“不是什么?”
“你不是阉人!”
“……”
神色木了木,随即而来的,便是段其凤眼瞳中所噙的,极寒杀意!
李云浩未有像上次般的眼瞳圆瞪,反而将其缓缓阖上。身为捕头,知晓了关于都司宗宗主的隐情,会有何下场?他知道。可……为何会脱口将这句话说出?是因为自己内心敬仰的人,原来是个完整的爷们儿?自己为他高兴?
缚在他颈间的手,在逐渐收紧后的短瞬,骤然松开!
睁开眼与段其凤对望,李云浩坐起身刚将差袍裹好,却再次被前者扯开。
倒出伤药揉着他的肩头,段其凤未有任何言语,眼瞳中的杀意,已然无踪。
“为何不杀我?”
“还不是时候。”
“你不怕我将此事说出去?”
“我会先杀了岑墨再杀你。”
抬起头,李云浩忿道:“为何要杀大人?!”
“他为官,不好好管带属下,犯了失职大罪。”
怒极推开段其凤,李云浩咬牙起身。眼珠转过,他再次忿道:“你若杀了大人,以思兄弟为人,就算告到金銮殿,他也会为大人讨个说法,有本事你连他一起灭口!”
“我……”
仰起头,李云浩长叹一声。
“段兄,以你为人……大人为清官,你不会杀他。所以……旁的不说了,来吧,拿走我的命,好令你安心回京。”
“我说了,还不是时候。如今你的命,还有用处。”
“用处……”
不待李云浩说完,段其凤从腰间取出一样物事,俯身席地而坐,招呼道:“李云浩,坐下,你仔细听我说。”
扫掠他手中物事,李云浩觉出事有蹊跷,于是不再多话理好差袍,一同坐下。
将精铸针筒交至他手,段其凤详解道:“此乃天蜂针,针上喂有天蜂尾针之毒,见血封喉。针筒□□灌有七七四十九枚银针,所发之势分为七道,每道环扣七发,可伤敌于数丈之外。切记,机簧打开后,七道压制机簧,间隔只有短瞬,莫要伤到自己人。也莫要伤到……触发机簧之人。”
触发机簧之人?将这物事交给老子用,这触发机簧之人,不就是老子自己吗?他这话的意思,所为何?他为何不杀自己?
“为何留下这些物事给我?”
不理会他所问,段其凤极认真的说道:“我离去后,你要好好留意岑墨与思……思仵作身侧之人,莫要他二人着了阴险小人的道。”
方才还恶狠狠的说要将大人斩杀,才片刻功夫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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