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行出几步,思凡沉缓道:“师父,卿师父,你等既要骗我,为何不骗到最后?与他当初联手设下这一盘棋,所为何?只因我玄朝开国圣帝早有圣谕,不杀开国功臣。若当真要杀,需有充分理由。如今理由已成,棋局亦在我手,该如何收尾,我自有主意。您再不离开,若为其他阴险小人握住把柄,他的江山便会再次动荡。他说我命如流火,稍有不慎便会燎燃整座江山。若我为流火,师父您便为青冥之苍焰,所燎燃的人只有一个,他。我虽恨,却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他若伤,天下则败!”
……
回过神,眼前人已然离去。碧嘉谦靠身在容卿怀中,蹙眉不语。
心间痛感蔓延,容卿与之一同,静坐不语。
感受着眼前之人的有力心跳,碧嘉谦忽道:“容卿,还记得曾经你我执剑对敌之时,所言的那番话吗?”
低声笑过,容卿答:“犯我玄朝者,当有来无回。”
冷声笑过,碧嘉谦接:“祸我玄朝者,当举族上下,不论老幼,尸骨无存。”
“公子,容卿的狠辣,只在外相,世人皆可观之。你的狠辣在心,无人可观。刘冲为人,其实,本不至如斯境地。”
冷眸望他一眼,碧嘉谦淡声道:“容卿,时至今日,你还顾念当初与他一番的叔侄情意吗?你盗我身份,他助你夺江山。你……”
以吻打断其话语,容卿轻声道:“公子,你如此睿智,为何就堪不破这道门?一群死心眼儿聚在一起斗了二十载,还不够吗?如今你我韶华已过,你却仍要苦求一个结果。如容卿不将你留在此地,你我再次一别,怕已然不再是生离,而是,死别。值得吗?”
“我……”呐了一声,碧嘉谦感觉胸口发闷,随即不再言语。
不是自己堪不破,不是自己要斗,只因——
天下为重。
……
疾奔回了内堂,思凡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扶着桌角坐下探过脉象,此番的发热,怎会如此之久?
依脉象,表面看来与寻常发热无疑,
近日来,都接触过哪些污-秽邪物?
堂外有人轻步落地,思凡顿下思绪,回眸道:“为何到此?入夜便要动身,你该好好准备准备。”
“我不放心你。”
踏入堂中,拂过思凡额前,段其凤将药瓶放于桌上,“岑墨来找过我了,圣上之所以会召我回京,想必是他上奏所致。如今事已至此,你打算如何应对?可要我……”
“如何?抗旨不归?”揉过额角,思凡倒出药丸服下,“你且放心离去,我之所为只在不动,一切静观其变。”
黯黯转身,段其凤幽幽道:“此番,我倒真是想要摆脱都司宗宗主这个身份了,如是那样,便不会有皇命在身。我不会抗旨,也不会再依着性子行事,一旦所为,伤的是你。”
眨了眨眼皮儿,思凡绕过其身捧起他的脸庞,玩味道:“开窍了?”
笑容晕上眼瞳,段其凤握住他的手拿下,“岑墨的话,不无道理。他既要赌……”
“赌?赌注为何?”
干笑两声,段其凤欲离去。无奈身子被思凡从后拥紧,半步不得动。耳畔话语声,自身后而来。
“他是否说,赌注是他自己的命?他所要赌的,是那人对我,是眷?”
怅然一叹,段其凤轻轻点了点头,“你说,他所押的,对吗?”
放开他的身子拍了拍他的肩头,思凡话锋转过,“去吧,早日回来,我还等着你这位总是围着灶台转的宗主,给我煮饭吃呢~还有另一个人,想必他也在等……”
话未说完,眼前哪里还有段其凤的影子?
望着院子里落了一地的枯叶,思凡望天道:“其凤,你的身法真是越来越差了。”
……
官纱已亮,望着窗外灯影绰绰,房中女子瑟缩在一角,口中反复呐呐的,仅有一句话。
“有鬼……有鬼……”
闻听房中低语,思凡眉头一皱,推门入内的举动,立时使本就惊恐万分之人高喊出声!
“有鬼啊!!”
缓步上前弯下腰,不顾她的挣扎硬将其拉起,思凡和煦道:“你摸摸看?我不是鬼。”
他所用声线之柔,女子听后,情绪稍稍有所缓和,可眼瞳中的呆滞却仍未有所好转。
探指放在唇边,女子轻声道:“嘘……大宏你听?隔壁有人……嘻嘻……大宏……大宏……你在何处?留环香一人在此……”
隔壁?
就环香半疯半傻的言辞思索短瞬,思凡扶着她令其坐在椅凳之上。
岑墨并未提及有关二人深夜所行之事,想必是顾忌商若云的颜面。忆起他的迂腐君子模样,思凡微叹后整过思绪,这些与本案并不重要。
逝者倒毙在正中储物间门栏,莫非是二人在听到声响后,便欲上前查探?死者与这名丫头本在行*之事,若展露人前,必会被商若云逐出府去。
究竟他们当时是因何动了念头欲上前查探?是否与听到的声响有关?
说起隔壁有人之时,她所噙声线不是惊恐,而是带着痴笑。难道说,隔壁传来的响动,令其二人觉得,亦是有人在做与之相同行径?
将他们暴露于人前,死者与丫头便可脱身。不止脱身,观之她对死者的痴痴,说不准他二人心存的打算,更远。
能行*,本案的凶手,会是两个人吗?一男一女?这鬼怪之说,何来?凶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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