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木去看望水口时,也听他说过类似的话。
“他说要是能像你那样就好了。”
“像我那样?”
“你也别瞒了。和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住着吧?”
连中泽都知道了,久木的心情顿时黯淡了下来。
“工作也重要,可是也想像你似的恋爱一番。尤其到了这个年纪,更有这种yù_wàng了。”
“但是水口很爱他妻子的……”
“他是来不及了。看到他走得这么匆忙,我突然有一种紧迫感,总觉得这么下去似乎缺点什么,心里空荡荡的。”
久木也有同感,然而认真地爱一个女性,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是要负起沉重的责任的。中泽对这些又了解多少呢?
在这个问题上,久木的看法和中泽有所不同。
中泽想的是在不失去家庭的基础上,和外面的女人谈情说爱,同时享有家庭的安宁和恋爱的激情。这或许是憧憬爱情的中老年男人们的共同愿望。
说实话,久木和凛子相识之初,也只是想和她时常见个面,吃吃饭,感受一下浪漫的情调。后来关系进了一步后,也不曾想到会打破家庭的平静。
可是现在,久木的家庭何止不平静,已经陷入了灭顶之灾。究竟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久木也莫名其妙,等他意识到时局面已不可收拾了。
在这种状况下,听到中泽说“真羡慕你”,久木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所羡慕的是表面的自由,然而里面充满着只有坠入情网的当事人才知道的甜酸苦辣。
中泽似乎还不了解久木的家庭已经崩溃,以及和凛子两人已身陷爱情地狱不能自拔的现状。
像肥皂剧里编的故事那样,双方发生争吵,然后再和好,在这样的反反复复中,相信最终能够凭借诚实和善良找到幸福。如果梦想着恋爱是这样肤浅的、一帆风顺的话,那就成问题了。
说心里话,久木现在没有心情沉醉在这种甜蜜的情调中,并非他不想,而是他们现在已经回不去了。发展到这么深的程度,理性和良知都无法控制了。从芸芸众生降生这个世界时起,就会被原罪一样深藏在体内的本能操纵着、煎熬着。
由此往后的爱,是与诚实和善良无缘的刻骨铭心的爱,这条路的尽头只能是毁灭。正在自己为此而痛苦恐惧的时候,听到别人说羡慕自己,感觉就不仅仅是烦躁,而是愤怒了。
客厅里的人越来越多,足有四五十人。
“到底是现职,葬礼也隆重。”
正如中泽所说,水口虽然去了分社,总归是总社的高管,所以,从出版界直到广播、广告业界的人士都来吊唁。
“这么年轻就死了的确很遗憾,可是如果退了休的话,没准儿连一半人都来不了。”
“他的交际比较广。”久木看着祭坛四周摆放的花束说道。
“光是交际广,来不了这么多人的。”
“不见得吧。”
“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是很受冷遇的。”
“死了以后还能来的是真的朋友吧。”
“不过,你没问题。”
久木不解其意,中泽调侃地说:“要是你的葬礼的话,她肯定会来的吧。可是这样的女人,我就没有。”
“说哪儿去了……”
久木从来没有想象过那种场面。
“有什么事的话,尽早交代给我。她好不容易来了,让她待在角落里也太委屈了。”
“怎么会呢……”
中泽想象的是久木的妻子是丧主,凛子来吊唁的情景,久木觉得根本不可能。
“要不然就是现在的那个她当丧主?”
中泽满怀兴致地猜想着。久木从没考虑过这类问题。
“总之,葬礼是人生的缩影,还是好自为之吧。”
“我该走了。”
又有新来的客人进来,久木站起身来。
“去她那儿?”
久木没说话,他知道即使否认,中泽也不会信。
“你该不会真和她结婚吧?”
“你问我吗?”
“横山他们都挺担心的。”
看来中泽是从调查室的人那儿听说的。
“还没考虑这个问题。”
“那就好,谁也摸不准你会做出什么来。”
“摸不准我?”
“不,不,那是以前的事了。”
见中泽苦笑,久木想起了三年前的一场风波。
那时久木是出版部长,坚决反对出版一本宗教方面的书。理由是虽然出版的话销路会很好,可是有关方面的大肆宣传与公司的形象不符。他一直反对销售第一主义的经营方式,与赞成派高管之间发生了争执,结果是暂停了出版。
当时,中泽在营业部为此做过协调工作,所以才说起来的。
“这是两码事。”
久木现在对于工作早已没有了那个时候的热情。
“我走了,回头见。”
久木向中泽挥了下手,就离开了。
他直奔地铁站,上了电车回涩谷去了。
也没做什么工作,只是去参加了个葬礼,上了香,喝了点啤酒,怎么觉得这么疲倦呢?
因水口的死心情不佳,加上见到中泽及其他同事,感到与他们距离很远,仿佛自己独自游荡在另一个世界中,这种不和谐的孤独感更使他心情郁闷。
已是晚上八点多了,开往市中心的电车空荡荡的,久木坐在角落里想着刚才中泽说的话。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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