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要来,不过是街头露宿的乞丐,看她那满身寒碜的样子、就像糟了瘟疫似的。浪费我的时间!”
一群人从甄沛菡身边经过,多是她府上的姐妹,如果她没有记错,说话的就是父亲和戚氏所生的女儿,甄曼柔,比她小一岁。
当年,母亲生下她就血崩而死,父亲来年就迎娶了戚氏,且以最快速度扶了正、充当大房里的新任夫人。由此可见,她父亲是个凉薄之人,一点都不念结发妻子的恩情,又怎会看重她这个外来女?
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初丹忍不住又想争辩。身旁甄沛菡拉住她,眼神示意不要跟她们计较,现在刚来府上,行走如履薄冰,还是先看清了形势再慢慢算账。何况这不过是争几句嘴,又不能改变事实,如今的甄沛菡是真的寒酸、比乞丐好不了多少!
“姑娘,让你受委屈了……”初丹有些愤愤不平。
“委屈什么,过去再苦再累不也过来了吗,现在只是有人嚼舌就过不得了吗?”甄沛菡将一双小手藏在袖中,虽然面容端丽、五官秀美,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她的身子骨单薄羸弱,仿佛经不得风雨摧残的百合花。而反观府里的其他姑娘,都出落地如花儿一般、肌肤无暇、水润灵动。甚至是那些丫鬟,也保养地比她好。
不过甄沛菡不着急,现在的身体也才十三岁,只要调养好,一切还来得及。她也不信,府里的人能天天虐待她,那可是甄太尉的颜面问题。
甄沛菡刚打算折回自己的院子,不远处却传来孩子的哭声,听起来很凄惨,她心中一动就想去看看,总比憋在屋里要好。
初丹在后跟着,弯过曲曲折折的道路,在僻静的地方看到一处宅院。这宅院很破落,比她那间好不了多少,院子里杂草丛生没有人修理,还有一个疯女人在里面叫唤。
甄沛菡就站在门口,看到一个婆子拿细长条抽着一个五岁女童,女孩也穿得很单薄,大嗓门地哭着,却不知道躲避。
“我叫你哭、叫你哭、你还哭……”婆子越抽越凶,不解恨还扇了孩子两耳光。
“住手!”甄沛菡想也不想地唤住,那婆子抬起头望过来,却是生面孔。不过没关系,她身上又没穿绫罗绸缎,想必也不是正经主子。
叉着腰吆喝道,“你又是谁,多管闲事?”
“没有哪一个下人欺负主子的,你这么暴打她,就不怕她将来记着?”甄沛菡走过去,将女孩护在怀里,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她母亲妹妹的院子。
当年常氏嫁过来,庶妹常乙钰也跟随着做了通房,生了甄莲儿。当初常氏的地位并不比她母亲的低,却不知为何她娘去世后,常氏的好运也渐渐衰退、住在无人问津的地方被人遗忘。连带着女儿也被下人欺负!
婆子还想说什么,只听房内的人咿咿呀呀学语,不一会儿披头散发跑出了一个人,正是常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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