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板指着身后的人,对他们说,你们跟他走。孙老板又对我说,你跟我走。
我被带上了车,去往南京的路上,我不知道孙老板是什么居心,叵测与否,我也不敢去询问,至少,我的各个生理标准都显示,即便是拐卖,也卖不出价格,像我这样的体格,做成标本都不用风干的。我坐在车上胡思乱想,我小的时候很佩服那些可以开车四五个小时,并安全到达目的地的人,我想,这么大的世界,你们怎么会不迷路的呢?我们行驶在国道上,我本想拉开车窗,把脸搁在阳光里,让空气撞在脸上。但是道路前方出现了三个人,我以为这是来迎接我们的人,我想打开车窗,孙老板大喊,卧倒。
迎面而来的三人都把手插在上衣口袋里,一人拿衣领遮掩了半张脸,两只眼睛被黑眼圈环绕。他敲了敲驾驶座那面的车窗,孙老板打开车窗,突然伸进来一只手,一把水果刀顶在孙老板的脖子上,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遇到民营个体收费站了。孙老板说,兄弟,要多少。
他说,一百,就一百,我们也不想。
我觉得那人的声音有些耳熟。我一个半辈子没出过苏北的人竟然会在苏南觉得一个人的声音耳熟,这很荒诞,可我依旧试图去看看来者何人。那天太阳正巧在那人的脑袋后面,逆光中,我只感到自己被闪了满眼的光斑。
孙老板抽出三百,说道,拿去,一人一百,算我李某人的。
那人拿了一百,然后丢下一句,别跟老子装逼。说完就往车门上啐了一口。
我在那一刻并没有害怕,因为有孙老板在。
我抿着嘴,不敢说话,觉得这是开口怎么都是个错,孙老板就说,我知道你一定想问,为什么不下车跟他们干。
原本我并不想,可是孙老板这么一说,我觉得我应该想,不,我刚刚其实就是如孙老板所说想的。孙老板抽出烟发给我,自己也点上一支,说,我们出来的人,其实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我,是一个不怕死的人。
过去,每当有人在我身边说这句话我总会莫名的热血沸腾,我知道,他们大多只是说说,真有敢死的,即便是死,也从不是为我,但是我总是欣赏那些不怕死的人,死多可怕啊,他们是无所畏惧的人,我想和他们一样不怕死,这样我的道德观才能成为我的道德。嗯,我也鄙视那些撒丫子就跑的人。
孙老板猛嘬一口烟,但是老子怕疼。我打赌,对面肯定不止三个人。
我想笑,但是没敢。
我和孙老板在七点钟的时候下榻,时间太巧,我以为孙老板是赶着去看新闻联播。那里地理偏僻,好像是一城乡结合处,对面的城乡结合部可以证明。对面站着七个小姐,穿得很少,猛地一看还以为是葫芦七兄弟。眼看着年龄都比我大,其中一个化妆功夫可见一斑,我觉得她真他娘的美,像蛇妖一样,如果她的眼睛再明亮一点,嘴唇再细腻一点,鼻子再琼灵一点,皮肤再嫩滑一点,脸型再柔媚一点,就和赵雅芝有得一比了。
蛇妖看见孙老板以后,大喊一声,啊!孙老板!哎!孙老板!哎!是我啊是我,你不认识我了么?
孙老板和那个小姐看来很是熟络,我想他这么有身份的人,也并不是他表现的自来熟,而是大家都希望和他自来熟。
孙老板皱了皱眉头,转眼眉开眼笑,哦,是你啊!他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朵旁边嘀咕了半天,我只是听到一句,这是规矩。并不是我倾向性的听力变好,而是这句话我听得实在太多了。
蛇妖点头如捣蒜,要试的,要试的。
说着孙老板就走过来搂着我的肩膀,小朋友,试钟估计你不懂,这是个规矩,但是待会估计你就懂了,这个姐姐业务水平老高的,我试过,这个大便宜就让给你了。
我当时并不知道试钟是什么,只是感叹,怎么这么不守规矩的行业里面还有这么多规矩。
我被那个小姐连拉带拽的带到一个房间里,当我进来以后我似乎明白试钟的流程是什么。墙上是那种劣质的壁灯,都是用黑色的电线串联起来,有红有绿,还坏了不少,幸好房间里没有多少异味。当我转过身来时,她就已经tuō_guāng了衣服,说实话她的身材一点都不好,要什么没什么,在这种灯光下更是让我心中一阵泛恶,但是当时的我才见过一个女人的luǒ_tǐ,猛地看见也觉得有些不自然,我忙抱起被子给她裹上,我说,你别这样,我还没准备好呢。
她说,怎么了?你还要前戏么?前戏也是我的拿手好戏。呃,拿嘴也行!
我说,不是。
她说,难道要洗澡啊?那我脸上的妆可就
我说,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这样,你先穿一点,喏,把内裤和内衣穿起来,然后用被子裹着,我把我的事讲给你听,你就明白了。
我告诉她,我来自一个海滨城镇,但是那里的海不是蓝的,是黄的。我告诉她,我曾经被自己的破学校甚至当做重点种子培养,但是,我也黄了。我告诉她,我是出来跑路的,原因是我砍了掉了别人一耳朵,而我砍人的原因,我没有告诉她。
她不停追问我,为什么海是黄的,为什么你也黄了,为什么要动手砍人,砍人是不对的。每个女性心里都住着一个碎嘴的三八,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只是一个妓女,如果在一个月前,我甚至耻于和你说话。我说,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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