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说服了,我说,好吧,夫人。
她说,你别用这种coy的叫法叫我,我受不了。
我一时语塞,如果电话那头的陈烨是在开玩笑,我想对她说,宝贝,开玩笑,语气很重要。
我坐在沙发上,开了电视,又旋即关上。因为电视的右下角又出现了那三个字——西游记。
我小的时候,很喜欢西游记,我最喜欢的就是孙悟空,听说他会七十二变,虽然蔡依林也会七十二变,但是毛太少了,我还是更喜欢孙悟空一点。如果我能和孙悟空说话,我会问他,你认不认识白素贞啊?
可是当我年龄上升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知道文学作品还有一种叫象征意义的时候,我开始讨厌西游记。我觉着西游记应该是八十二难,最大的劫难就是那个菠萝头的胖子,我只记得,那个肉疙瘩隔空对着四人一点,四人就都成了佛,比放下屠刀还他妈快,我想,佛难道不是一种境界吗?佛到这里怎么成了一种职业了呢,心中有慈悲,自当成佛,谁需要你在我脑门上点个红朵朵,你以为这是从业资格证嘛?他们都被骗了,包括那个猴精猴精的猴精。
我还是打开了电脑,看着桌面上的陈烨,幸福地笑了。打开了她录的那段视频,她的嘴唇在微弱的路灯下动着,那可爱的表情,在我眼里都绽放开来了。我依旧看不出她到底说了什么。我登上qq,很奇怪为什么那个篮球的群都没了动静,点开我才发现,原来我什么时候设置了来信不提示,我点了进去,一片寂静,打开聊天记录。
老师说,又出事了,这帮人是不是一点公关意识都没有,一帮白痴。
一个叫小牛的人说,没办法,在我们的国家,没有底线就是我们的底线。
老师说,没有原则就是我们的原则。
小牛说,我们的自由是你有选择不自由的自由。
老师说,我们的权利是你有选择放弃权利的权利。
看得我更加闹心,这个群不像过去那样热络了,甚至显得有些冷清,许多熟悉的id都不在了,村长不在了,火柴姑娘不在了,心中亮不在了。
不得已我又关上了电脑,刚想躺下,手机响了起来。
我有气无力地把它递到耳边,喂。
二爷说,在干吗呢?
我说,没干嘛,准备睡觉。
二爷说,你他妈的,这才几点你就睡觉。你出来,哥哥想跟你说个事。
我起尸一样又坐起,说,哎呀,什么事又要我亲身指导么?
二爷说,哟呵,还请不动你了。别废话,我来带你。
我踱步到楼下,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掏摸了上衣的口袋,没摸到烟。看了看天上,乌云密布,好像天要掉下来了。
我把手插在口袋里,走到小区门口。刚要过转角,只是蹲着系个鞋带,三辆白色的面包车,霸气无比,擦着我的脸就过去了,卷起一阵泥灰,我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他们的有恃无恐,心想城管果然是制服大队里最拉风的一队。三三两两下来了足有十七八个人。全部立在饺子店门口。
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大喝一嗓子,该砸的都给我砸了!说着一群人便冲到了对面的饺子店。我看到各种锅碗瓢盆被扔出了店面,不一会儿大妈就被几个男子拖出了出来,她想爬起来,屁股上结实地被钢管抽了一下,整个人在地上翻滚着,不敢哭泣,如一条丧家之犬。看得出来,来犯者业务精细,手法娴熟,应该是熟练工。
我不知道我何来的勇气。四下看了看,望到路边有碎砖便捡起了一块。我走过去扯过一个人的衣领,转手就把砖头在他的脸上连拍两下,他的嘴里甩出两颗白牙,一脸血水,踉跄着坐在了地上,手捂着脸,一头栽倒。
对面众人似乎没有见过我这一号的来犯者。而我的目光却穿过气势汹汹的人群,看到里屋一个人正在掀砸桌椅,他少一只耳朵。身体里深处的一件事似乎被勾起,我试图冲开人群,但却被凶狠地撂倒在地,后颈撞在门槛上,我抱着头,但依然有坚硬的皮鞋鞋跟磕在我没有保护到的地方。大妈想推开那些快乐的大脚,她哭喊,说,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几番地踩踏,我的大脑几乎要瘫痪了。
我恍惚间听到了狗叫,这不是讽刺他们践踏我时对我的辱骂,我是真的听到了狗叫,来自这座高墙之后,浑厚,凶残,就像荒林中的虎吼,声嘶力竭。
我的左眼被血弥得睁不开,而我的右眼看到了,看到一条巨大的黄狗跳过了高墙,那是多么高的墙啊!即便亲眼所见,我依旧不敢相信。头顶上方突然人烟散尽,我这才放开禁锢的双臂,喘息了起来。那些人被吓得四下逃窜,被一只狗。而一只耳队员,不知道是不是没砸过瘾,此时,是被大黄堵在了屋里。
对于大黄,我从来都是惧而远之,而当我此刻被放倒在地,我觉得他是如此的伟岸而高大,他的确是一条狗,他的脖子上还挂着半条铁链,很显然他刚刚经过了一场不堪臆想的挣扎。
他对着里屋的人摆出了攻击的架势,刹那间就冲了出去,一口咬住了一只耳的左手,将他扯翻在地,我听着屋里的惨嚎,心中未有一丝同情。
大妈冲了过去,抱着大黄的脖子,哭喊说松口,松口。
大黄很乖,松开了嘴巴。不过却依旧亮着一kǒu_jiāo错的犬牙。
一只耳忙不迭地爬起来,就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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