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到现在都没谈过恋爱。
我说,哈哈,谢谢谢谢。哦不,为什么不谈呢?没有喜欢的姑娘么?
他说,你别说话么么么的,跟个女人似地。
我说,好的么。
他说,其实,我以前也喜欢过一个女生,不过。
我三八了起来,不过什么?
他说,不过她怀孕了。
我说,哦。
他说,不凡,你有没有什么理想啊?
我说,那你有没有什么理想?
他说,我的理想就是民主与自由。
我颇为不屑,切,算什么理想啊,不早实现了么?
他坏笑道,嘿嘿,其实我的理想就是出名而已。
我说,出名?为什么要出名啊?
他说,说你笨吧你不信。你知道么?这个世界上,如果想让远处的别人听见你的声音,笨蛋想的是如何把嗓门放大,聪明人想的是如何把嗓门提高的。在这个国家,太现实了,你只要没有名气,你不论说什么别人都不会理你的。你知道社会空想家么?
我说,哦,我知道,这课我听了来着,什么什么西门的。
他说,其实哪有什么社会空想家,社会空想家不过是没有稿费的作家。
我说,哦,哦哦哦。
他说,我将来就要做一个有稿费的作家。
我说,原来你是想当作家啊。
他说,不是,我是想出名。不是,我死都要出名。
我说,也不要这样,别动不动就说死,不吉利的。
他看着我,伸出手来,说,拿根烟我抽抽。
我说,你不是不会么?
虽然我嘴上在说,但是我也没有停下给他拔烟的动作。
他有模有样地点上,说,人总有第一根烟的时候嘛。但是他第一口就咳了出来,我看到那些烟断断续续地窜出他的咽喉,他不停干呕,眼泪都出来了。
我给他拍了拍后背,他搡开了我的手说,不凡,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理想吗?
我说,真正的理想啊?嗯,我不太知道,不过我的理想就是林琳,我要爱她一辈子,那你说,什么是真正的理想。
他说,也对,真正的理想其实都是不切实际或者最切实际的。你说,你把一个女人当理想,我觉得就是好的,每个男生都会有这样的理想,娶妻生子,这就是理想,虽然他稀松平常。还有一种也是理想,比如说,你让一个什么中文系的去当一个作家,那就不是理想,但一个学家具设计的他要当作家,那这就是理想,虽然他不切实际。这才是真正的理想,你明白吗?
我当时的确点了点头,不过我脑海里闪现的是林琳可口的嘴唇。对于高必钟说的理想,我依旧不是很明白,我的生命里,一直有人告诉我真正的什么是什么什么,不过却从来没有人可以站出来告诉他们,你们其实错了。事实上,他们是错了,从来未曾有人对过,我想每当他们去定义什么时候,他们便是在和生活下棋,他们总在揣测生活的下一步走在哪里,可是生活是一个残忍而高明的小说家,你们怎敢去捉摸他的下一步,每当你觉得你对的时候,生活就告诉你,你错了,也许你口不服,但是你心服。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脱下林琳的衣服,不过在我将要有所作为的时候她总是说,不要。
于是我便穿上了衣服,其实,也不是我多么的正经,而是,我不能让我和一个女人的第一次含有半点强迫的性质,那样就是qiáng_jiān,当然,之后我明白,这不过是女人最后的矜持,哪怕她想要的要命,她也会咬着下唇皱着秀眉,跟你说,不要。
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不过在那个年代里面,我还是能忠于自己的理想的。林琳让我真正的理解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有多么的正确,我只记得一次我扬言要分手,她便哭了,她说,亲爱的,你是我的这辈子最爱的男人,连你都不要我了,我只能去死。我知道,当时我的心都被淋湿了,我把她搂在怀里,我说,宝贝儿,我怎么会不要你。
我们就这样,当她叫我亲爱的时,我叫她宝贝儿,当她叫我宝贝儿时,我叫她亲爱的。而之后她哭了很多次,一直哭到我对她的泪水都感到麻木了,当她在哭起来的时候,我明了我还是心疼她的,但是我不会再把她抱到怀里,我只是会帮她擦干眼泪,说,别哭了,别人都看着呢。
这都是时间在作祟的吧。那些粗俗肉麻的台词,我曾经说了不知道多少次,到底是几时开始,我羞于启齿,我仍旧可以想起我和她的山盟海誓,仿佛就在昨天。
她很喜欢听音乐,我说,是杨丞琳么?是张韶涵么?是
她说,你别猜了,是动力火车。
我当时就震惊了,说,那两个没钱理发的歌手吗?为什么啊?
她说,你听过这首歌么?来,你听听。她把耳机给我戴上,里面放着一首《明天的明天的明天》
爱淹没了你,你才抓住了我,你逗留多久,我没有问过。
痛痛哭了你,你泪湿了我,你被谁伤透,你从没有说。
如果你没勇气陪我到,明天的明天的明天,
倒不如就忘了就断了,寂寞的昨天的昨天。
谁都不必道歉,只是苦会多一点,
既然你爱错了我,认错是终点。
如果你没勇气陪我到,明天的明天的明天
倒不如就算了就放了,空虚的昨天的昨天
你就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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