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原来你的疤就是这么来的,你吃了别人的肉
她说,对,所以别人就吃了我的呗。主办方赔偿了我一点钱,而我的保险早就因为那个大老板断交了很长时间,所以我靠着手中的一点钱在上海给别人设计衣服,毕竟脸已经不能用了,我想我的天赋真的只是显摆衣服,而不是做衣服,那些平庸的作品我自己都不忍心穿上,所以我回来了,这中间就过去了一年半。而这三年来,我每天每夜都在想当时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我想如果这个世界可以时光倒流,我一定
我说,一定怎么样?你说。
她平复了一下情绪,说,算了,时间不能倒流,反正我是想明白了上海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他就是一个巨大的染缸,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在里面如鱼得水,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在里面坚持高洁,那真的是个可怕的地方,我也曾经无比的向往那个城市,现在我明白,上海是一个由恶魔支配的地方,在那里平凡的你我不仅没肉吃,还要割肉给别人吃。当然,假使有一天你吃到了肉,你也不要觉得高兴,因为你也变成了恶魔。
我回忆着她说的话,总觉得,她用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叙述过往绝不刻意,我甚至在心里的感谢她的伤疤,我出于义气心疼这个倔强的女人,我推想,在她受伤之前,类似鞋跟断掉这样的事情时常会发生,我只能说,幸好,这疤是条状,不是碗状。
我说,不要这样,我想这个世界上还是有靠实力成就梦想的人。
她对着我很笑得轻蔑,什么叫成功?你怎么定义成功?什么叫实力?你怎么定义实力?我知道,你定义不了,那些得了便宜卖乖的孙子就喜欢定义成功和实力,当然,也只有他们才能,这是他们的才能。在我看来他们有个屁实力,实力只是吓唬外行人时用的假yáng_jù,这个世界上,只有运气和天赋可以决定性的成就一个人,这种感觉就是一锤……一锤什么的?
我说,一锤定音。
她一拍手,昂头喝光了杯里的水,说,对,一锤定音!我入了一个特殊的行当我才明白,运气和天赋有多重要,别人赶超你的天赋,也许要一辈子,别人要赶超你的运气,要么在被子里成了,要么这辈子都成不了,就说小沈阳,这样的技艺,在东北没个一千,也有八百,他红了,是他的运气。外行人看的实力,内行人看的运气。你知道有多少演员在他红了以后急红了眼?笑话……呵呵。所以说,我不认为得利就是成功,真正的成功就是用无数的谎言换来利益,再用无数的谎言让别人得不到利益。
我又深吸了一口气却哏在喉间,我面前的这个女人又变回了几年前那个让我不自在的人。我只能站起身来,你还是干别的去吧,相亲你不合适。
事后我只是对二爷说,我们不合适。我甚至依旧没有透露和她认识,我并不耻于和她相识,也不是被她突然起来的情绪给吓住,但是我总觉得让这样的一个女人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你就像买了一个报废的收音机,这个收音机的坐标就被卡在一个频道上,这个频道每天都会轮放她满腹的悲剧,你想调台,那就只有掰断那个卡着的坐标,这样做的好处就是,没有了铺天盖地的悲剧,而坏处就是,她的下一步会停留在哪里,你已经无从知晓。这样的女人甚至无法给我欺骗自己的机会,她们不过是局部骚痒的母熊,我碰巧是一棵粗糙的大树,她会在我的体表上磨蹭很久,无比的亲昵,而当她不再骚痒的时候,和她做爱的只会是一头健壮的公熊,而我身上留下的,只有那些许的气味。
她好像对这个世界看透,其实我更愿意相信她只是对一小撮人恨透,这种狭隘就像四大皆空的秃驴,他们依旧要吃青菜,青菜也有生命,不过青菜不会哀嚎。他们不过寻找一个说词名正言顺的让自己活得没心没肺一点,是的,这个词就是,阿弥陀佛。我的周遭已经不幸,二爷很满意这个姑娘,如果我表现在出一丝的中肯,那二爷势必会把这个收音机打包送到我的家里,我却不想和她再有牵连。
我离开时甚至未曾告别。我想这比语言更直接地说明了我心中所想,也省去了不必要的尴尬。她一定明白我试图躲避的什么,而这确实是能够做到的,只不过是在别人的眼里。那又何妨,两个人的秘密,各自称职地保管那百分之五十,强如这个世界,也不会察觉它发生过。
二爷带着我去了他家。二爷说他老子前两年承包鱼塘挣了些钱,便带着太太离开了这个县城。我以为,所有为了能回到家乡的人,都出去追逐了成功。但是他们在成功之后,却又离开了家乡。我是真理解不了,为什么这么大的年纪选择背井离乡。房子就留给了二爷,我一度很羡慕他,说你住别人的房子,还不用给房租。
但二爷从离婚后就没有带女人进过他的房子。
我没进过他的卧室,理由很简单,倘若他收拾得比我干净,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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