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师圣云:朱公掞见明道于汝,归谓人曰:“光庭在春风中坐了一个月。”游、杨初见伊川,伊川瞑目而坐,二子侍立。既觉,顾谓曰:“贤辈尚在此乎?日既晚,且休矣。”及出门,门外之雪深一尺。
刘安礼云:明道先生德性充完,粹和之气,盎于面背,乐易多恕,终日怡悦。
立之从先生三十年,未尝见其忿厉之容。
吕与叔撰《明道先生哀词》云:先生负特立之才,知《大学》之要,博文强识,躬行力究,察伦明物,极其所止,涣然心释,洞见道体。其造于约也,虽事变之感不一,知应以是心而不穷;虽天下之理至众,知反之吾身而自足。其致于一也,异端并立而不能移,圣人复起而不与易。其养之成也,和气充浃,见于声容,然望之崇深,不可慢也;遇事优为,从容不迫,然诚心恳恻,弗之措也。其自任之重也,宁学圣人而未至,不欲以一善成名;宁以一物不被泽为己病,不欲以一时之利为己功。其自信之笃也,吾志可行,不苟洁其去就;吾义所安,虽小官有所不屑。
吕与叔撰《横渠先生行状》云:康定用兵时,先生年十八,慨然以功名自许,上书谒范文正公。公知其远器,欲成就之,乃责之曰:“儒者自有名教,何事于兵?”因劝读《中庸》。先生读其书,虽爱之,犹以为未足,于是又访诸释、老之书,累年尽究其说,知无所得,反而求之《六经》。嘉祐初,见程伯淳、正叔于京师,共语道学之要。先生涣然自信曰:“吾道自足,何事旁求!”于是尽弃异学,淳如也。(尹彦明云:横渠昔在京师,坐虎皮,说《周易》,听从甚众。
一夕,二程先生至,论《易》。次日,横渠撤去虎皮,曰:“吾平日为诸公说者,皆乱道。有二程近到,深明《易》道,吾所弗及,汝辈可师之。”)晚自崇文移疾西归横渠,终日危坐一室,左右简编,俯而读,仰而思,有得则识之。或中夜起坐,取烛以书。其志道精思,未始须臾息,亦未尝须臾忘也。学者有问,多告以知礼成性、变化气质之道,学必如圣人而后已,闻者莫不动心有进。尝谓门人曰:“吾学既得于心,则修其辞;命辞无差,然后断事;断事无失,吾乃沛然。
精义入神者,豫而已矣。”先生气质刚毅,德盛貌严,然与人居,久而日亲。其治家接物,大要正己以感人;人未之信,反躬自治,不以语人;虽有未谕,安行而无悔。故识与不识,闻风而畏。非其义也,不敢以一毫及之。
横渠先生曰:二程从十四五时,便锐然欲学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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