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一个人有心情和他分辩,连脾气最暴躁的刘宸飞也默默无语,这件事就像一个诅咒,令我们渐渐疏远,只有我和刘宸飞还保持着恋爱关系,叶东城和陈宇却与我们渐渐少了往来。
11个月前,我和刘宸飞开始准备结婚的事,当时两个人都沉浸在忙碌和甜蜜中,心中那个绘死师带来的、挥之不去的阴影,已经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变淡,我们商量着想去宜家淘点适合小家的东西,你也知道,全中国只有b市、h市和s市有规模最大的宜家,就在我们决定去s市的时候,刘宸飞被公司调去h市总部学习,初得消息,我吓得哭了,拼命哀求刘宸飞不要去。
他却笑着说:去h市总部学习,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意味着回来就会升迁进入公司决策层,为了一幅画就不去,我傻呀?要不这样,我保证不去东方明珠塔那边,也不去逛街,除了酒店就是公司,决不去第三个地方,你该放心了吧?
一个月的培训很快就过去了大半,刘宸飞每天给我打电话,第一周他很听话,真得在酒店和公司来回,第二周他和同事出去吃饭游历,到了第三周的周末,他突然给我打电话,声音无比兴奋:雨霁,猜我今天去哪了?东方明珠塔……那个混蛋果然是唬人的,我在周围晃了两个小时,什么事都没有!本来啊,我就怀疑,他号称要问我们收钱,却又没问我们地址和电话,很明显就是虚张声势。下周你过来吧!趁我还有一周培训时间,咱们去宜家把东西买了!
我怎么也不肯同意,接下来的几天,刘宸飞天天向我展示他有多么健康安全,说我简直是杞人忧天,慢慢的,我的警惕心也没这么高了,终于那个周三他跟我说,周五培训就结束了,我不去的话,恐怕再没机会逛宜家。我心思松动了,为了那副画难道这辈子真得就要这么缩手缩脚?想来想去,不过两天时间,能怎么样呢?反正去宜家又不用过江去浦东,应该不会见到东方明珠塔。
于是我做了一件这辈子都不可原谅的事,周四下午飞去了h市,周五上午为了不接触更多人,我们没有选择地铁,打的赶往徐汇那边的宜家,可是说来奇怪,在周家嘴那边被堵得水泄不通,司机询问我们,要不要走隧道,路途远近差不多,但是时间能节省很多,我正想问会不会经过明珠塔,刘宸飞已经不耐烦地说越快越好,我们就这样来到了浦东,一看见东方明珠塔,我全身就僵硬了,不停地在心里求神念佛,但是十世三方的神祗显然并没有保佑我们,出租车在环路那边抛锚了,虽然没有空调,但我不敢下车,死死拖着刘宸飞,也不许他下车。
司机无奈地对我们说:看样子今天这车是修不好了,要不这样,只收两位表上一半的车资,请另外打车,免得误了你们的事。我还不肯下车,刘宸飞已将我拖出去,厉声斥责着:还是个大学生,被一个老骗子吓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是我已经看见和那幅画一模一样的场景,远处的东方明珠塔,灰蒙蒙的街道,身周一团一团像幽灵般聚散着的人群。
只能一边哭一边挣扎着想拖刘宸飞躲回出租车里,事情就在这时候发生了,一个又黑又瘦的中年男人慢慢走过我们身边时,突然一把抢下我肩上的包,撒脚飞奔,而刘宸飞连半秒也没犹豫和身扑了过去,我拼尽全力哭叫,看着他们在地上翻滚扭打着,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清楚,下一刻将会出现什么样的场景。
那个男人总共刺了刘宸飞三刀,一刀在胸部,两刀在腹部,致命的是左胸那一刀,正中心脏,我亲眼看着刘宸飞在我面前咽下最后一口气,脑子里只有茫茫的空白,没办法呼吸,也没办法思考。
回到w市后,我和叶东城、陈宇再次重聚,选在了人来人往的步行街,一家叫mili的牛排馆,我们就坐在热闹的食客们中间,与外面川流不息的人群也只隔着一层透明的钢化玻璃,好像这样的环境能使自己变得更安全一些。
怎么办?我问,可是那两个男人枯坐了半天,只是呆呆望着桌上那三幅炭精画,回应我的,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后来陈宇有点神经质地说:我决不会像刘宸飞那样的!他一边指着画中那个招牌,一边说,我陈宇发誓,永远永远不会走近和7有关的地方,连一星半点的侥幸都不会有!正说到这里,他向窗外扫了一眼,猛地跳起身,喉咙里发出咯咯声,脸庞变成可怕的铁青色,跌跌撞撞地踢开椅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狂奔出牛排馆。
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我和叶东城看见窗外有一个男人正在向我们走来,正是三年前梨园广场的那个绘死师,他的样子更苍老,佝偻着背,头发花白,脸色蜡黄,不急不忙地走到我们这桌的窗边,面无表情地轻轻叩了下玻璃窗,我和叶东城僵坐在原地,下意识地互相紧握住对方的手,可以感觉到他的手又冷又冰,硬得像块石头,估计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吧。
叶东城最先镇静下来,对我说:留在这里别动!自己拿了钱包走出去,我看见他在玻璃窗外掏出两百元递给绘死师,而那个绘死师嘴唇蠕动说了句什么,向我看了一眼转身离去,我问叶东城他说了什么,叶东城沉默一会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说,他还会再来的!我问他为什么不追究清楚,这么轻易就放他走了。
三年前他就说过,这是命运的安排,谁也逃不过!叶东城面无表情地说了这一句,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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