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在解决之前,不能跟任何人讲,否则我不会帮你处理这件事!”他这么坚持,满腹狐疑、心急火燎的袁刚,也只有照办。
党慈租住的房子,面积不大,家具也很简朴,倒是比较符合他刚毕业工作的身份,为两人开门的青年,气色不太好,脸色十分苍白,戴着一副树脂边眼镜,发型和穿着虽然朴素无华,但是并不能掩盖他骨子里散发出的那种沉静和儒雅。
看见袁刚和余瞳,只是略微一愣,除此之外,党慈竟然没有太大的惊异,默默地侧身让他们进门,端上两杯茶,三人在沙发上相对坐定。
袁刚不禁拿出审讯的语气:“党慈,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来找你吗?”
“请先喝口茶吧!”党慈平静地邀请两人。
没料到会是这样若无其事的反应,袁刚一时噎住,而余瞳端起茶浅饮一口:“人参乌龙,入喉回甘,你是很懂得享受的人……”
党慈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似乎有几分憔悴和伤感:“是静航姐爱喝的茶,据说对心脏好,所以我这里从来不备别的茶!”
袁刚大吃一惊,他没料到,自己的来意还未说明,党慈就有这样的胆量,敢主动提起刘静航,转头看看余瞳,他却只是静静地抱袖而坐,丝毫没有惊异的神气,
“我猜也该有人来找我了,这段时间,忍耐得很辛苦呢,还不如被发现被揭穿……”党慈向后倒在沙发里,抬起双手揪住自己的头发,闭上眼睛,眉毛纠结成一团,在这一刻才显出极度疲倦和痛苦,
“就从去年我毕业找到工作后开始说起吧,那天我很高兴,第一时间跑到静航姐家,至今都记得她平静开心的笑脸,想来,那该是她最后一次对我绽开那样的笑容吧!当时她说:党慈,你终于长大了,我可以放手啦!听她这么说,我突然就笑不出来了,鼓足全身的勇气,我对她说出了藏在心底很多年的话:你照顾了我十二年,以后的余生,就换我来照顾你吧!
她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我,我知道那是拒绝,其实,沉默比任何一种拒绝都要来得更加直接和伤人呢……虽然明白是拒绝,我还是执意问她:静航姐,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吗?
静航姐脸上突然浮现出深深的失望,她轻声说:观身不净,观受是苦,观心无常,观法无我,我最喜爱的党慈弟弟,不管怎样帮助你,随着年岁渐长,还是落进yù_wàng之渊了啊,从今天起,我们再也不用见面了。
真痛苦啊……有时候我怪自己,为什么不留在11岁?为什么要长大?否则我怎么会对静航姐生起非份之想,惹她那么讨厌,让她毫不犹豫地离弃了我?这半年来,她果然不愿意再见我,拒接我的电话,回避我的拜访,而我在这张平静面具下的心,却越来越焦躁,越来越疯狂。
直到上个月,我突然接到了静航姐的电话,她淡淡地告诉我,希望能够见我一面,因为她的心脏病已经非常严重了,随时都可能告别人世!
挂了电话,我立即请假赶到了静航姐家里,她除了脸色有点苍白以外,眼圈和嘴唇都有些绀紫,行动也很迟缓,让我进门后,她就全身无力靠在沙发上看着我,对我说想把大部份遗产留给我,希望我能像她生前一样,接济和帮助孤儿们,后来……我记不太清了,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沙发上的党慈畏寒似地瑟缩成一团,目光呆滞盯着几案上的茶杯,眼眶通红,有点语无伦次:“只知道结果是:我侵犯了她。像欲求不满的qín_shòu,侵犯了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爱的人,唯一爱我的人,当时我是那么绝望,脑子里只有那个疯狂的念头,我在想,错过了今天可能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没有机会碰到她温暖的肌肤,没有机会看见她活生生的笑脸,她所有的沉静和美丽,在生时我就得不到,死后还能为我留下吗?静航姐心脏病就在那时犯了,脸变得像一张白纸,喘不上气来,全身颤抖着,大口大口地呕吐,直到吐出粘稠的胃液,我吓坏了,哭着要抱她去就医,可是她对我说:不行,反正我迟早是要死的,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今天的事,你这一辈子就完了……”
党慈已陷入半疯狂的状态,声音尖利,一边抽泣一边哭诉:“她轻声呼唤我的名字,说:党慈,只要帮我做最后一件事,不论你做过什么,我都会原谅你!我跪在地上抱着她,哭着问是什么事,她说:我死后,请你脱掉我所有的衣服,将我的尸体,丢在荒郊野外、一个没人能够找得到的地方。这么说的时候,我甚至可以感觉到,生命象流水一样,正从她的躯体中渐渐流逝,可是她的眼睛,那么坚定冷静地盯着我,直到我哭喊着连声答应……”
看着缩成一团号啕大哭的党慈,袁刚觉得全身阵阵发冷,原来一条生命消逝的真相是这样,不见得会有光怪陆离的恩怨凶杀,有的只是执着又可怕的感情。
正在这么想,他感到身边的余瞳向前倾过身,一只手按在党慈肩上,余瞳的声音非常柔和:“带我们去找她吧!”
党慈抬起脸来,树脂眼镜歪了,满脸的鼻涕眼泪,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斯文儒雅:“我这一个月来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想知道她为什么这样折磨我?我按照她的要求做了,她也答应过会原谅我,为什么这一个月来,恰巧在上班的时间,几次三番出现在我赶去车站的必经之途上?”
“或许我能让你了解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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