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黑沉静谧,待到那脚步声渐渐停下,她身子咯噔一震,有木箱置地的声音,随后身边归于寂静,狭小的空间里只剩自己的呼吸,她原本如有若无的意识也渐渐朦胧起来。
小腿酸痛,肚子也痛,,哪里都痛。
林妙妙皱起眉头,在药力的效用下,不安的睡了过去。
胡景城内的陆府中,林昇和萧拓一个坐在下首,一个沉吟着拖着白瓷杯,掀开茶盖抿了口清茶,袅袅清香如雾气升腾,落在萧拓眼底。
林昇唇角含着笑意,目光已落在下方的木箱上。
里面就是他们要的人……沈将军的新婚妻子,恰逢夫妻两个分散开来,对方不在蜀军营中,而是跑到城里小住,因此抢人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
“将军,属下已将人带到。”宋冶立在大理石地面上,他眉目锐利,身上还穿着蜀军的黑甲,盔甲黑的亮眼,仿佛只一身衣服便带着锋利的刀芒。
蜀军的兵力,这些年来各方已有所见识,就连陆誉也不得不说,他的护城卫,从质量上,全然比不得蜀军。
沈家人,都是天生会练兵的。
陆誉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你潜伏蜀军这么多年,甚至以苦肉计取得蜀军的信任,今日事了,你恐怕是不能回去了……不过值得,很是值得,挟持住沈泽的夫人,对这场战事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你是晋国的英雄。”
宋冶腰板僵直,目光微垂在地面。
大理石光可鉴人,他在里面看见自己,若非日前胡景城中突然有人向他传递消息,只怕他已经忘了……
自己还是个景国人。
待在蜀军,日子一天天过下去,他差一点就以为自己就是真正的蜀军——甚至这么多年来,他所经历的每一场战役都会很自然的把后背交给蜀军中的战友,刀枪无眼,有人救他一命,自己却死了,有人当他是兄弟,把酒交心。
现在,他成了胡景城军卫中的英雄。
却已……什么都没了。
陆誉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定睛看他一眼,笑道:“既然回来了,就把这身衣服扔了吧,蜀军的东西混在眼里,瞧着碍眼。”
“是。”宋冶肃立拱手,嘴唇有些干涩。
萧拓手指触碰着杯壁,似笑非笑的望了木箱一眼,能让蜀军的将军看得上眼娶为妻子的女人,也不知是何等姿容,他抬了抬手:“来人,打开箱子……”
“且慢。”
萧拓话音未落,林昇已抢声阻止。
陆誉也疑惑的看过来。
林昇起身拦下要翻开箱盖的侍卫,不由微微一笑,“现在人多眼杂,只怕不宜开箱——先前便已说了,由我来看惯沈泽的夫人,若是此时箱中之人的样貌传了出去,难免多生事端……”他顿了顿,一向温和的脸上却也多了几分犹豫和不安,竟像是脱口说了实话,“实则,我若是因此看不住沈夫人,可少不了要领许多责罚了。”
陆誉沉吟了一下,“林副将言之有理,箱中之人此刻还不可露面。”
萧拓一双深沉的眸子对上林昇的双眼,没看出他有其他意图,便稍一挑眉,意兴阑珊道:“不开箱也无不可……关押沈夫人之事便全权交给林副将了,状元郎可莫要将人看丢了。”
“事关重大,林某心中有数。”林昇温和一笑。
他招了招手,示意几个人将箱子抬去他的院中,自己也便跟着走在后头。
萧拓阴沉的看着林昇的背影,半晌掩下眉色,低啜了一口茶水,……身为官家身边重新的文官,林昇也不会没脑子到将人弄丢,他实在没必要过多担心。
只是,不知为何,他心中竟隐隐有些不安——他一向智谋过人,最喜决战千里运筹帷幄之事,这般陌生的情绪,可是从未出现过的。
半人宽的大箱子搁在地上,林昇挥退掉身侧的人,既然在前厅说了要保密,那么回来后也不能大张旗鼓的将沈夫人的面露出来……
现在沈泽的心头好在他手上,待他传书一封与蜀军里应外合,定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胡景城拿下,再往后……
他不信能一手创出蜀军来的男人,会没有立足皇位的野心。
听说当年忠心耿耿的沈家,就是被官家定了朝堂上最莫须有的罪名,一家老小放逐到蜀中,死伤遍野。
掀了那皇城,他才算是为林妙妙报了仇。
林昇背起手看了看窗外,树影婆娑在身前,他低叹一声,关上窗子,缓步走到箱子前,半蹲着身子以钥匙戳开前头的锁眼。
咔哒一声。
箱子盖被林昇一双手掀起。
里头套着素色外衫,裹着浅藕色绸缎xiè_yī的少女安娴的缩着身子躺在箱子里,林昇目光从她娇小的身子滑过,落在她挂着一抹泪痕的脸上。
不笑也翘起的唇角,长到打在眼底一片阴影的睫毛,细若白瓷的肌肤,还有那乌黑如墨的柔顺长发……这幅模样……
年轻状元郎的脑海轰的一声炸开。
是她吗?
近在眼前,她便出现了……
始料未及……
箱子里的沈夫人,变成了心心念念的少女。
他眼睛贪恋的落在林喵猫的脸上,嗓音还处于难以置信中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根本不曾想到,自己午夜梦回多次渴望见到的女人,竟会以这种不可预知的方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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