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绷住的嘴巴,而后是挺立的鼻子,最后是一双含怒的细长的双眼。
正是顾氏。
她这样突兀地出现在眼前,倒是吓了毫无防备的玉玲珑一跳。
“母……母亲。”
玉玲珑稳稳神喊道,不知道顾氏在这里站了多久。虽然心里对这个安南王妃顾氏没有一点儿好感,但是在这样有贵人的场合下,她还是没有太任性。
然而她“母亲”两个字一出口,顾氏铁青着脸咧嘴笑了。
那笑是嘲笑,亦是对她的话觉得好笑。
“母亲?”顾氏声调颇高,引得满屋子人往她看去:“你玉神医的母亲,我还真的当不起!”
即便东厢房里有这么多人,顾氏依旧丝毫不给玉玲珑面子,她说完这话,推搡开玉玲珑挡在门前的身体,一下子就跨了进去。
母亲?
你母亲早不知道死哪里去了,留了你待在我安南王府祸害我的澈哥儿。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难堪……
还收徒?
贱骨头!
顾氏脸色冰寒地走近东厢房。
玉玲珑尴尬地被她推在一边,靠在那木门上,约莫两秒间。
事实上刚才她只要稍微一动,莫说顾氏,就是凌天澈也不能推搡开她,只是当面前站着的好歹是一位母亲的时候,她还是留了一丝情。
若她动手,顾氏必然会很难堪地跌在地上。
转回头,满屋子的人都在看着她,这其中有惊愕的目光、有同情的目光,当然还有厌恶的目光。
还是朱郎中第一个回过神来,紧张地跑向她问道:“娘子,你没事吧?”
守着男女大防,朱郎中没有扶起玉玲珑,只是虚扶着她。
玉玲珑摇摇头,视线越过朱郎中,抬眼看向那个抿紧唇线的男人。
然四目接触到的一刻,他只是侧过头去,避开她的视线,同时迎向了他的母亲,双手扶在顾氏的臂弯处,扶着她往椅子边而去,服侍她坐下。
玉玲珑回过头来。
她的嘴角绽开了一丝放松的笑容。
带着笑,她扶着木门,迅速地站了起来,对着关切自己的朱郎中真诚一句:“我没事。”
而后,抬脚,阔步,她的方向是彤心院院门外。
byebye了凌天澈你这条没好心的恶狗!
秋日清风拂在女人洁净的面庞上,吹得她霓色的裙纱摇摆……
看着那女人略显单薄的背影,凌天澈心里蓦然涌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他下意识地摸向胸膛,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刚才他逃开她的视线,是觉得那炙人心肺的视线让他无所适从。
虽然是他的妻子,但他一直是把她当拖油瓶看的……
凌天澈低下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此时多出了这难以言清的情绪来。是不是因为她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医治了大皇子,所以他才这么过意不去?
顾氏却是像出了一口气一般脸色缓和了许多。
形式般地走了个对大皇子的慰问,她留下凌天澈就进了西厢房。
西厢房里,文妈妈和金枝早已经点燃了安神的熏香。袅袅烟气随着那香炉孔处慢慢溢出,蔓延地整个屋子都如同仙境。
但即便在这样一个仙境里,顾氏的心都不能宁静下来。她始终绷住嘴巴,怒火随时喷薄而出的样子。
觉察到顾氏今日的脸色比平时更要严肃,文妈妈规规矩矩地伺候着,一点儿也不敢再王妃面前说岔了话。
可顾氏依旧是不依不饶地提到了世子妃玉玲珑,说到她的时候,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容:“看来咱们的世子妃如今真的是势头旺……不仅让大皇子金口一开送了她黄金百两,还收了徒壮大了队伍,,难怪连丫鬟们都传她才是正儿八经的主子。”
文妈妈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之后紧接着又是“扑通”一声,同在屋里的金枝也跪在了地上。
两个人吓得抖得如同筛糠。
顾氏想着今日传到她耳里的话,忍不住笑完了腰。
“王妃,可注意着您的身体。”文妈妈咬着牙斗着胆子劝道,知道她这是怒极气极了才会这样。
其实说玉玲珑是真正主子的事儿,前些天晚上她就已经听说了,只是她根本不敢把这样的事情回禀给王妃,只自己私底下在悄悄地查。
偏生最近玉玲珑因为医治大皇子的伤,一直处于上风。
顾氏猛地直起腰来。
“去查。”凌厉的声音响起,顾氏双目微凝:“能玩出阎王爷这般花样的,肯定不是鬼,在我们府上,也就那几房人。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能趁我们薄弱的时候这样子兴风作浪。利用这个无能的废物贱骨头来当枪使。”
文妈妈直起腰来肃然应了声是,见自己主子表情认真、毫无泄气之意,立马不敢再等,站起来便匆忙忙地出去安排了。
顾氏立在彤心院西厢房屋子中央,看着文妈妈出去张罗的背影,嘴角含笑。
在王府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她怎么还会惧怕一个秋后的蚂蚱?
更何况,如今大皇子虽然需要她的照顾,毕竟也都已经过了鬼门关了。赶好她的寿辰也快到了,怎么也要好好做做文章不是?
“玉玲珑你想借势而起……”顾氏想着,自言自语:“贱骨头你想得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你信不信今日你制造的烟幕假象,明日我就能将它弄得雨过天晴?不安分地呆在碎玉院里当活死人,真是自不量力……”
已经午后,安南王府里静谧一片,各房的主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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