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把你的活下去的希望交到那群蠢货身上。”
南祁艰难地笑了笑:“他们都是顶级的海洋学家。”
他一句话噎住我,没错,或许这群人都急功近利奔着人鱼去的,但是不得不承认,他们的专业知识和经验都远在我之上。
“那又怎么样?他们都是去找人鱼的。几个人会把活糜弄上来。”
“他们会的,因为我也会下去。”
他这话说出来我好久没出声只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南祁的身体状况绝对不允许他在海底进行任何活动。
我气得不行:“你根本不能下水。”
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沉思良久忽然道:“张,你可以跟我下水,但是你必须完全听从我的指挥。”
“你不能下水,我也不会听从你的指挥。”
他叹了口气:“张,你不能把每一条路都堵死,我的耳朵已经听不见了,现在我的眼睛也快瞎了,我快没时间了,你就当迁就一下我,反正,这也可能是你这辈子最后一次迁就我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双眼竟全无一点神采,他被病痛折磨了太久,他也努力了太久,每次研制出新药都是神采奕奕,我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种绝望的表情。
我疑道:“你的病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又笑了一下:“张,等我病好了,我想回家,虽然我不记得我家在哪里,但是我记得我家屋子后面有一片的橘子林,一定很好找。”
怀柔政策。
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南祁是我的朋友,我想对他好,但他似乎什么都不需要,愧疚感这种东西一旦倾泻便一发不可收拾,南祁太清楚了。
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南祁竟然说对了,这真的是我最后一次迁就他。
陆克已经在房间里等了我半天,从他的状态看,他的酒应该已经全醒了,南祁的事情我一点没瞒他。
即使我答应了南祁的要求,但这并不代表我失去理智,我还是相信南祁有事情瞒着我,他对我有保留,他告诉我的真相,只是我愿意接受的那一部分真相。
如果南祁只是想要活糜的话,根本用不着用人鱼作挡箭牌,单单活糜这一样东西就能引起那些海洋学家的好奇心,他反复强调海下有危险,只能说明他已经预料到了这次行动会发生什么事,他知道下面有什么危险。
陆克没有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直到我说到“明天早上你一个人先乘飞机离开”的时候,他才忽然站了起来。
“凭什么?”
“你来这里的本意只是想参加派对,之后的的事情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没有潜水经验,没有下过潜艇,你的听力和视力也派不上用场。”
“咱们两个在下面至少是认识的,你遇到事也好找个人商量。”
说实话,这次我是真的不希望把陆克扯进这件事情中来,海下的事情连我自己都不能控制,更妄论陆克这种根本没有经验的小孩子。
“你能不能听话一点?你在下面不出事还好,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跟你二叔交代!”
“没人让你对我二叔交代,就算你不让我下水,我也不会乖乖上飞机的,我在船上等你,万一出了什么事也好接应一下。”
这已经是陆克做的最大的让步了,我再拒绝的话他可能真的会偷偷把自己藏在潜艇里面。
第二天一大早南祁的潜艇还没准备好我就起来了,陆克还在睡觉,我没有吵他,轻手轻脚便出了门。
清晨的海风有些冷,海风一吹不禁让我刚刚睡醒的大脑清醒了不少,南祁裹了厚得离谱的白色羽绒服坐在轮椅上闭目养神,海上少污染,空气清新,可以减慢他病情的恶化速度,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漂泊在海上的原因。
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是世上从未被探访过的角落,在那里,一切都是黑暗的,没人知道黑暗的尽头是什么,也许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看不到任何活物,或许在下一秒冲进那片黑暗之后就再也出不来,然后从此人间蒸发。
我对大海,尤其是深海有种莫名的恐惧,不仅因为它差点让我几度丧命,也因为它本身未知,有人说人类对深海的了解可能比对宇宙的了解都要少,因为未知,所以可怕。
里奥作为要下潜艇的人,来的也不比较早,老实说,我之前和他在意大利打过交道,但是交情并不深,满打满算撑死了也就顶个“朋友”的称呼,但是这人对我却格外殷勤,我虽然喜欢别人的恭维(试问世上有几个人不喜欢别人对自己恭维),但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殷勤还是让我有些受不住。
“张,在展厅里我没看见你签生死状,还以为你不参加,幸好现在你在这,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这种事情。”
我不冷不热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搭话。
“你说人鱼是怎么承受深海的气压的?能自如从深海到海岸,真是太神奇了。也不知南祁哪那么大本事搞来这么大的潜艇。”
我冷哼一声:“我怎么知道,这个家伙为了活命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南祁睁开眼睛:“你知道红皇后假说吗?”
我自然是知道的,但这个时候实在不想和南祁说话,便也没有搭理他。
里奥试探着回答道:“不进即是倒退,停滞等于灭亡。”
“我不拼命就活不下去,自然界所有的东西都是这样的。”
我忍不住道:“这只是假说而已,你太偏激了。”
他抬起头,冲着我露出一个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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