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声音,周围像死过去一样。
黄昏的最后一点光透过窗棂照到我脸上,有一瞬间我好像又回到了十九年前的那一天,那一天的我就是在这种阳光下,由欣喜到失落再到绝望。
“陆克!”
捉迷藏的时候当然没有人会回答我。
接下来的半个钟头,我把整栋楼里所有的房间找了一遍,我不相信人能凭空消失。
“喂!这游戏失去意义了,你出来吧。”
他一下子就从房梁上翻了下来,老房子屋子里都有横梁,这小鬼不知道在哪里练过几招,居然在我闭眼数数的时候躲到了房梁上。
“真没意思,你确定你那个朋友是失踪了而不是你找不到?”
我一点都不喜欢他的这个玩笑,更何况我捉迷藏的计划失败让我心情很是不好。
“哎哎哎,你别不开心啊,大不了我们下次再试试呗。”
“你慢慢玩吧,我先回旅馆了。”
“好好的,回什么旅馆啊,把房间退了住我这来呗。”
“住这?”
“对啊。你看,反正你要在这里调查捉迷藏失踪案,住着不是更方便吗?这叫···嗯···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是不是在国外呆久了不会说中文?”
“拜托了辙哥,你不讲那故事还好,讲了那故事我一个人也不敢住这啊。“
我看着他揪着我衣服的小媳妇样,实在是无语,“那你把被褥从二楼搬下来,我去旅馆收拾行李。今晚睡楼下。”
他立刻挺胸抬头敬了个礼:“遵命长官!”
我懒得再看他,他不死心地扒住门想让我再说点什么,“等你回来的我们再玩一次捉迷藏好不好?”
我没理他。
他接着说:“要不然等你回来你直接找我,我就先躲起来。”
“随便。”
“那你快点回来啊辙哥。”
我没有快点回来,事实上,我收好行李之后几乎把整个肖梁陵逛了一圈才不慌不忙地提着包进宅子。
煤油灯在地上亮着,他已经把被褥搬到了大堂里,睡袋整整齐齐地叠着,没被人动过,我这才想起来这家伙在我走之前说要和我再玩一次捉迷藏的,难道他从黄昏一直躲到了现在?
“喂!小鬼!”
该死的。
我又把这宅子从里到外找了一遍,最后我看了眼房梁,站到二楼走廊上一个跃身翻到横梁上。
房梁上没有人。
我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喂!陆克!你别闹了!我输了还不行吗你快出来!”
“辙哥···”
我把对讲机掏了出来,他的声音就是从对讲机里传出来的。
“喂,小鬼,你在哪呢?”
他的声音很不清晰,里面还夹杂着很响的“嘶嘶”的气流声。
“辙哥,我不知道这是哪,这里没有光,它们要我陪他们玩,我好累···”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暗道不好,正要再开口问清楚时,“砰”地一声,地面和对讲机里同时传来了撞击声。
我扒住栏杆往一楼看,对讲机就掉在一楼的地面上,我沿着对讲机掉落的轨迹往上看,除了空荡荡的屋顶什么都没有。
——完了。
我给我远在北京的熟人打了个电话。
他是个警*察,我是在三年前的一个隐形人事件中在认识他的。这人在很多方面和我类似,比如脾气。
他听完我的叙述,只不紧不慢地回了我一句:“你最近是不是写小说又写到精神崩溃了?”
“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你从那精神病人那回来我有没有提醒过你别回肖梁陵,弄得自己半死不活也就算了,你要是搭一个大活人进去我看你怎么办。”
我有丝火大:“我打电话给你不是为了让你教训我!”
“那是为了什么?交代后事?”
我从认识他到现在曾不止一次地想打断他的鼻梁(我也确实这么干过),如果不是因为袭警罪比较重我早把他打到半身不遂进医院了。
“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他叹了口气:“你说吧。”
“去找趟吴贤。”
“那神经病?”
“对,你帮我问问他,十九年前他是怎么从那个没有光的地方出来的。”
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选择自己躲起来,毕竟那个小鬼还不能足够镇定地去面对突发状况,更不用说及时地做出反应去自救了。
现在我一个人呆在外面,这状况和十九年前有什么区别?
人活下去需要很多东西,水,食物,空气,都是人活下去必须品。
我不知道那小鬼在那地方能撑得了几天。
我得尽快把那小鬼弄出来。
我在这宅子里呆了半宿,中途给我那朋友打了近十个电话,迷迷糊糊眯了半宿终于第二天早上被我朋友的催命铃吵醒了。
“问辙,我帮你问清楚了,他只说他一直在玩捉迷藏,玩了好多局。”
“这···这什么意思啊?”
“我哪知道。”
“他还说了,如果你也要玩这个游戏,记住不要耍赖,它们不喜欢耍赖。”
对讲机里和吴贤的话里都提到了“它们”,这个“它们”是谁?朋友看起来很喜欢我使用“宝盖头”来修饰这个“它们”。
“问辙,我劝你别再往下查这件事了,我知道你见证过很多奇迹,也知道你曾经经历过很多这样稀奇古怪的事情,但你扪心自问,你在以前那些事件中你遇到过”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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