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说清眼前的场景多么诡异,仿佛数不清的蛇在你面前扭动。
这些藤蔓这么扭起来,肯定不会是只想跳个舞编条麻花什么的,它说不定还是一种食肉的植物。我宁愿上去面对那些怪物,也不想在这里被几根藤蔓裹成粽子。
我马上想往上爬,离开这条裂缝,但是一抬头才发现已经不可能了。上面的藤蔓比这里还要密,一些比较细的已经像章鱼须一样舞动起来,俨然一副“我准备好了”的样子。我一往上移动,它们就如同网一样罩下来。
一根藤蔓死死地缠住我的手臂,纤维的劲度大得惊人,怎么也扯不下来。无奈,我拔出小刀割断了它,里面流出少许黄绿色鼻涕一样的恶心汁液。
路也一边闪躲着藤蔓一边在我身后说道:“上面看样子是过不去了,我们得下到更深的地方先躲一下。下面照到的阳光少,藤蔓肯定长不了这么密。我不相信一两条这玩意儿还能把人举起来!”
其实我觉得一两条藤蔓用来勒死人还是足够的。但是此时又一根藤蔓已经绕到了我的手上,那种蛇一般的触感使我条件反射地松开了手,又慌忙抓住下面另一根藤蔓。
下降时巨大的冲力使我觉得自己的手臂几乎要被硬生生扯下来了,然而在那根藤蔓缠紧之前我不得不再次重复这一过程。
其间有很多细鞭样的东西打在了我身上,我这个时候几乎把能想到的所有脏话都在心里骂了一遍,如果可以的话,这种在一片杂乱的藤网中疾速下坠的感觉我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
藤蔓密的地方,甚至干脆的自由落体都是不现实的,即便我什么都不做,手脚也会被勾住。甚至中途有藤蔓挂住过我的下巴,发出响得吓人的“喀拉”一声。然而一旦想到那种被绞成麻花的后果,又立即不顾一切地挣开,像条逃离猎食者的鱼那样往极渊深处钻去。
恐惧永远凌驾于疼痛之上,因为不敢停留,我下落的速度很快,甚至超过了路也。
又下去二十多米之后,我们已经处于相当深的位置了。周围的藤蔓才逐渐稀疏起来,似乎慢慢可以开始一荡一停。我刚想松一口气,却在即将放开一条藤蔓的瞬间又死死地拽住了它。
再往下两三米似乎有一条无形的分界线,再往下就只剩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藤蔓了。
路也出现在我边上,单手抓住一根藤蔓,另一只手掐着它的末梢,使它无法绕到自己身上。他一看到下面的情况,不禁愣住了。
我因为刚才的连续下落,肩膀疼得根本不像是自己的了,体力也已经所剩无几。这时我低头看了一眼下面的深渊,黑得似乎能把人吸进去,突然想起了一个词——“万劫不复”。
不过我没机会掉下去了,就在我停留的时候,那根藤蔓在我手上紧紧地绕了两圈,现在我完全处于单方面被吊着的状态。
我突然意识到刚才下来其实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我眯起眼睛转向路也:“嘿,告诉你个好消息,三个月之后,这里将会出现两条人干。”
路也小声骂了一句,说道:“这里湿气这么重你以为我们晒得干?三个月会发霉的好不好?”
“这么说你的重点在——”
但是他没有继续听我说,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愣愣地盯着对面的岩壁。
我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阴影里有什么东西在扭动,好像一朵巨大的花。它的花瓣不停地张开合拢,上面粘着刚才那种鼻涕一样的粘液。只看了一眼我就可以肯定,这绝对不会是什么适合插在花瓶里的东西。
路也盯了几秒钟之后,几乎是有些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要告诉我这地方他娘的居然有食人花?”
严格来说,这和图片里那些热带雨林食人植物的形态并不相似。然而刚才看过那种狼人一样的怪物和藤蔓之后,我觉得虽然这里气候不太适宜,但是有食人花根本算不上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刚想表达自己的看法,那根绕在手腕上的藤蔓忽然绞得更紧了。我能感觉到它在收缩,它竟然想把我拽上去,周围又有许多触手伸过来,移动速度似乎比刚才快了一点。我的手被勒得几乎失去知觉,眼看着它旁边的那几根好像很想过来帮忙,我别无选择,只好再次割断它,奋力一把抓住了最下面两条藤蔓。
其中一条藤蔓的根竟然被我从一头的岩壁里扯了出来,我摇晃一下,看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这下是真的已经到头了,我的下方一条可以抓的藤蔓都没有了。
那些垂挂下来的藤蔓,本来是绕在更粗的藤蔓上面的,现在如同蛇一样一圈一圈地解开自己。不管怎么样,除非我跳下去,否则迟早会被它们缠住拖上去。上面的食人花大张着嘴在等待,不知道为什么,这时我反倒没有感到过多的恐惧,也许只是因为我觉得在西藏的某条缝被食人植物吃掉这种死法太搞笑了,拍张照发到网上还会被怀疑是ps的。
“这玩意儿看上去还能坚持一会儿。”路也说。
我想反驳来着,但他没给我机会。
“把绳子拿出来,”路也单手狠狠砍断缠上来的几根藤蔓,对着我叫道,“你刚才那条太细了,爬到岩壁那边,我们得找根粗的。”
我看着他接下来的动作,马上明白了他想做什么。
我们朝比较近的岩壁爬去,把绳子一端系在那根两头都深深植入岩壁的粗壮藤蔓上,另一端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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