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狄直到黄昏才回到军营。守卫的小兵一见他回来,慌忙禀告:“守备,骆都尉在营帐等候您多时了。”
李秋狄点了点头,朝营帐走去。刚掀开帘子,就听到骆羿山粗哑的嗓音:“秋狄,你可算回来了。我探到一个消息,亟待和你商量。”
骆羿山举起手里的密报:“你我一直以来的猜测没错,南疆和中原的和谈果真是个幌子。我收到线报,季连城在南疆一处秘密的山谷内,储存了大批的兵力。”
李秋狄闻言大惊:“这线报可靠吗?如果当真,羿山,你这次可算立下大功了。”
骆羿山大笑,走过来狠狠拍了下好友的肩膀:“说什么呢你?这功劳难道没有你的一半吗?”
李秋狄淡淡勾唇:“于我而言,再高的军功都没用。别忘了,我爹是朝廷重臣,文武勾结,圣上向来忌讳。还是你独领风骚吧。”
骆羿山哈哈大笑:“秋狄,我对你真是佩服之极。不说这个了,你今天去哪了?怎么耽搁到现在才回?”
李秋狄叹了口气,心里满是懊恼,只是不知如何开口。他万万想不到,暌违三年,他竟然再见到他最恨的那个人。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能抓到他,却让他给跑了。
本来,他等着季连城的把柄已经多时了,但此刻,他却没有任何心思去探查,只想去找那个人,一雪前仇。
粗略和骆羿山说了下,他关切道:“要不要我派人出去找?以你我的身份,调一小队兵去搜寻,还不算什么难事。”
李秋狄摆手表示不用:“那人向来狡猾诡秘,武功更加和我不相上下,就算派人出去,也是徒劳无功。我自有办法找到他。”
骆羿山只好作罢。
李秋狄从自己的营帐中,抽出蒋少玄半月前的来信。在信中,他提及,闵隽尘在一个月前便离开皇宫。圣上的病情一直时好时坏,闵隽尘此次出宫,极有可能是为圣上寻找新的药。太子和初曦兄妹情深,早有意思对闵隽尘下手,如果不是皇帝要靠闵隽尘吊命,他未必能活到现在。
但李秋狄没有想到的是,闵隽尘竟然会找到南疆。真是冤家路窄。他若不趁此机会将他擒住,如何消自己心头之恨?
是夜,李秋狄在校场练兵。骆羿山道:“许久未和你较量一番,如何,今天可有兴趣来一场?”
李秋狄正一肚子闷气没处发,当即便朝骆羿山攻去,招招狠厉,大有伤人之势。骆羿山何曾见他这样毒辣过,一下子便措手不及,竟让李秋狄拍中了胸口,痛得有些缓不过劲。
李秋狄并未给他任何喘气的机会,随手从兵器架上抽了一把长枪,朝骆羿山刺过去,骆羿山节节后退,只顾躲闪不及,很快就败下阵来。
“好你小子,从前练兵,你都是让着我的是不是?”两人躺在校场上,骆羿山仍有些心惊。
李秋狄淡淡一笑:“羿山,下一次我见到那个人,绝不会让他再有逃走的机会。”
骆羿山哈哈一笑:“原来,你是将我当做了闵隽尘。该,此人毁你姻缘,累你经年,我若见到他,也定不饶他。”
得好友支持,李秋狄心情大好,却是道:“不,你千万不要伤害他。这个仇,我一定要自己报。”千刀万剐,也不足。若不是因为他是唯一能为圣上续命的人,他早就杀了他一千遍了。
如今,他和父亲、羿山都已经效忠太子殿下麾下,闵隽尘此人,绝不能再留。
第二天,李秋狄召来自己的心腹校尉,对他仔细交代了几句。要找闵隽尘,不能用硬的,只能投其所好了。
校尉领命而去。李秋狄这才想起昨天骆羿山说的事情,明眸中忽然现出一丝冷冽:“羿山,你昨天说的那个山谷,在哪里?”
骆羿山道:“确切方位不清楚。季连城将其藏得很隐秘。我现在也是苦无头绪。”
李秋狄捏着自己身为守备的令牌:“季连城和我有过几面之缘。如今南疆和中原还是和平之局,也许,我应该送一张拜帖,去会一会季连城。”
骆羿山眼中一亮:“你是想,调虎离山?”
李秋狄淡然一笑:“我也没有把握季连城会否将那么重要的情报放在府里,不过据说,他对他夫人和儿子极为荣宠,从来没有彻夜不回。我想,我们找到的机会很大。”
骆羿山精神振奋,整个人都跳了起来:“那我们还等什么?马上就行动吧。”
李秋狄立即修书一封,命手下送去南疆皇城,敕造将军府。
信送到时,季连城正抱着阿普在书房里吃东西。因为季连城的偏爱,整个将军府的下人对这位小少爷简直无所不从。阿普喜欢吃的东西,小厨房随时随地都备着,只要他想吃,就要保证吃得到。三年下来,阿普吃成了个圆滚滚的小皮球。
为了这事,华音没少和季连城吵嘴。但季连城说什么都不依她,总说他的阿普就要多吃一些,才能长得强壮,长大了和他一起从军,上阵不离父子兵。
“父亲坏坏,明明答应阿普,晚上要三个人一起睡的。每次趁阿普睡着,父亲就偷偷溜走了。”在阿普幼小的脑袋里,这就是个解不开的结。他不明白,别人的父母都在一起睡觉,为什么他的爹娘却要分房睡。他也弄不明白,为何母亲总提醒他,不能太依赖父亲,因为总有一天他要离开父亲。
“阿普乖,不是爹不愿意陪你。是因为爹和你娘吵架了,还没有和好,所以你娘还在生气,就不肯让爹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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