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闭合,终于,房间里恢复了宁静。
——
阳光照进办公间,黄一觉埋首资料之中。
秦晴敲门进来时,他恰恰又将资料看完一遍。
放了一杯加糖的咖啡到黄一觉的面前,看着他充血的双眼秦晴就知道他又熬夜了。
黄一觉喝了一口黑咖啡,一边笑着一边皱眉:“真甜,你加了多少糖呀?”
秦晴抿了一口自己手中的咖啡,面不改色的将黄一觉面前的资料拿过来翻阅,她目光停留在“付娇仪”这个名字上,随后抬首看向黄一觉,道:“之前打电话时,付娇仪曾用‘忘恩负义’这个词来形容张桂......”
这一点让秦晴感到困扰,但根据她调查的资料显示张桂才是提携付娇仪的恩人。
在张桂患病之前,她也是位电影美术指导。付娇仪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当初张桂的帮助。
在发表获奖感言时,付娇仪也曾提到过张桂这个名气不大却帮她不少的恩师,向她表示感激。
按理,付娇仪应该是感激张桂的,但现在她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秦晴也曾怀疑过付娇仪只是为了在媒体面前给自己塑造一个良好形象而发表虚假的获奖感言,但由于秦晴始终对初见张桂时,她眼中流露出的那份平静与释然耿耿于怀,所以对于这件事秦晴也忍不住再多想些。
无法确定的虚无感在秦晴的心头上涌动,她有一种感觉,她觉得自己所看到的并不是事实。
张桂患病以后就成了付娇仪的助理,秦晴听说是付娇仪主动提出让张桂来帮助她的,但事实上张桂也有其他选择的机会,她能够获得的远不只是一个小助理的职位。
如果硬要说付娇仪有恩于张桂的话,秦晴想可能就是付娇仪在张桂患病后给了她一个工作吧。
“付娇仪为什么要邀请张桂当自己的助手,张桂又为什么要答应?”秦晴问。
黄一觉一愣,想了会儿:“付娇仪看重了张桂的本领,张桂觉得熟人好办事?”
“不会有种屈辱感吗?”秦晴反问。
对于付娇仪,如果是真心为张桂好,就不会不顾及她的自尊心为她介绍这份工作;对于张桂,面对曾经不如自己,受到自己帮助过的人,她又如何会轻易地低头从小职位做起,尤其是在她留有其他选择余地的时候。
看着独自思考的秦晴,黄一觉把五个指头伸到她面前,像驱魔的法师一样,猛地一声:“收!”
看着因自己突然的动作而微微愣神的秦晴,黄一觉笑嘻嘻地问:“回神了吗?”他瞧着秦晴,缓缓,笑容变得有些无奈,“你又想多了......”
秦晴没有辩解,她收敛心思,将目光重新移到了资料上。
王沁进来,“张桂的司法精神病鉴定结果有消息了。”
看见秦晴手旁的咖啡,她自顾自地拿起来喝了一口,顿时苦得她脸都皱成了一团,“呜哇,好苦!”
黄一觉把自己那杯递给她:“喝我这杯,超甜!”
王沁灌了一嘴,这下她表情更难看了,“秦晴你是把糖都加一个杯子里了吧!”
秦晴轻咳两声,“鉴定结果呢?”
王沁用纸巾插嘴,“张桂临床诊断为偏执性精神障碍,作案时辨识能力存在,控制能力不完全,处于发病期,为限定刑事责任能力。”
黄一觉长舒一口气,他伸了个懒腰脸上表情顿时变得轻松。
秦晴却不由自主地拧紧了眉,支持罪轻辩护的证据越来越多,但她心底的不安却在逐步扩大。
——
当门铃响起,秦晴看见骆译文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自家门口时,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反感和讨厌等情绪,只是单纯惊讶:他为什会在这里。
看着秦晴的表情,骆译文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会露出这种笑容的?秦晴在心底疑惑,但她并不否认这样的笑容更容易让人放下戒备。
就比如眼下,秦晴分神之际,骆译文已经绕开她走进了屋子里。
秦晴看着在一番目光搜寻后进到厨房里的骆译文,再回首看了眼空荡荡的门口,她缓缓闭眼,砰的一下关上了大门。
秦晴脸色不大好,她直径走去厨房。
“骆医生不请自来,有事吗?”
她语气呈现出下降调,声音愈来愈小,在看见骆译文将嫩黄色的围裙系在自己身上后,她彻底说不出话了。
骆译文一边从自己带来的袋子里翻找自己想要的食材,一边说道:“‘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先要抓住一个人的胃’,这句话不是你们女人发明的吗?”
“骆医生我和你的关系并没有熟悉到可以让你晚上八点来我家,在我的厨房里跟我讨论这些!”
“但你让我进来了,不是吗?”
秦晴气结。
骆译文又笑了笑,“难道秦助理现在要赶我出去吗?”
秦晴正想给他回答,骆译文却提前道歉,“我原本是想早一些来的,但工作太晚耽搁了。”
秦晴打量骆译文,嫩黄色的围裙下,他还是一身未来得及换下的正装打扮。
略有些凌乱的头发,显示出这个男人的匆忙,而他眼底的青丝,则在告知秦晴他的疲惫。
秦晴又一次深刻体会到了,心理咨询师这个身份给眼前这个男人带来的便利。
“你是在得寸进尺吗,骆译文?”秦晴这话问得有一种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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