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杰小姐,预言的事还请不要再提了——在我达到能够正确解读预言的水平以前,我不会再将任何我所作出的预言告诉给其他人。毕竟……有了这次惨痛的教训,我已经深深明白了我的预言是会‘杀人’的!”
幔帐内,厄休拉用稍显低沉的嗓音缓缓地如此说道。
然而,预言当然是不会杀人的。
厄休拉的先知血统很纯正、血脉苏醒程度也相当高,她的预言,可以说都是有很大的可信度的。
只可惜,预言的准确度从来就不单单取决于它本身。自古以来,再清晰的预言也需要重新加以解读才能让更多的人明白未来的变化,而解读者的水平,才往往更会对未来造成关键性的影响。
而要说谁才能够更为精准地解读预言——虽然不能说是绝对,但是作为预言的源头,先知本人自然是有着巨大优势的。
不过这一次,身为先知的厄休拉却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质疑。很显然,她的选择是正确的,在目前的状态下,她的确不再适合为其他人作任何预言了。
“至于麦克莱恩先生的去向,我倒是可以说一下我的推测。”厄休拉在略略停顿了一下之后,这才迟疑着道,“我想,就算之后又离开了,可麦克莱恩先生起码应该是去过英国的——当时他是将两个强大的活尸带着一起走的,为了确保不会伤害到其他人,眼下正被浓雾占据的英国显然就是最恰当的选择了。”
赫敏听着,随即便微微颔首,愣愣地道:
“是啊!除了那里,他还能去哪儿呢?”
既然这位先知不愿再作预言,赫敏似乎也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了,毕竟刚才萨芬娜也差不多将玛卡遇见她们时的经历说了个遍。
只是左右一想,刚打算告辞离去的赫敏却忽而又忍不住道:
“小姐,我不知道我是否还可以再问一句——在与玛卡相处的时候,你有没有在他的行动和表现中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奇怪’?”
厄休拉一听,不由稍加回想了一番。
“嗯……确实是有一些令人在意的地方。就比如说,他好像一直在忍受着什么,以至于无法随意使用魔法。”她边想边说道,“不过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很轻易地就将那两名我们所无法应对的敌人给带走了。”
“而除此以外的话……虽然那肯定不能说是‘奇怪’,可他……呃,他的心里承受能力非常强——即使见到了某些常人所无法接受的事物,他也能以平常心去对待。”
她后面这句,显见就是在说她自己那残缺的身体的事情了。而且说着说着,似乎就又想起了当时玛卡抱着她所经过的那一段时间。
无论厄休拉的外表如何,她始终也是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女。而或许也正是因为她那份残缺,使得自当年出事之后起就一直未曾与年纪相仿的男性那般亲密接触过的她,自然而然地便心生悸动。
但是很遗憾,哪怕她自己也察觉到了心底里暗暗生出的某种情愫,她也不敢对此产生半分的期待。
在幔帐之后无力地摇了摇头以后,厄休拉便重整心态,语气也再度归于平静。
“总之,让人不解的地方的确是有的,可我觉得,那还并不至于会使人感到‘奇怪’。麦克莱恩先生,是一位善良而又值得令人尊敬的巫师。”
“当然……当然,”赫敏抿了抿嘴道,“那……我这就出去了,你好好休息。等我们做完该做的事情准备离开布斯巴顿时,我会再次前来与你道别的。”
“谢谢。”
隔着几层幔帐,床上的厄休拉看着赫敏的那道身影从房门口离去之后,她才带着些许黯然的情绪重新缩回了被子里。
不多久,沉默了一会儿的她禁不住幽幽地自语道:
“赫敏·格兰杰……大概也就只有像她这样优秀而又美丽的姑娘,才能够与麦克莱恩先生共度一生吧?”
这般嘟哝了一句,厄休拉才忽然略略转过头,望着窗口方向平静地道:
“萨芬娜,你什么时候学会偷听了?”
“我可没有!”
话音未落,一道人影便从窗外翻身而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的靠背椅上——那是她在姐姐厄休拉房间里的专属座位,不管她们搬到了哪里居住,女仆拉尔森总会在那里放一张椅子,这么多年来就从未变过。
而等萨芬娜坐下之后,才听得她接着道:
“我只是刚把格兰杰小姐送走,然后习惯性地就从这里回来了而已——你知道的,这样比较快嘛!”
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年厄休拉将她从窗口扔了出去的缘故,不知不觉间,爬窗就成了萨芬娜的一种习惯。
有时候厄休拉也在想,萨芬娜是不是一直在为当年的事情感到内疚,以至于潜意识里认为,要是自己当年也能自己翻出窗户,那姐姐就不会来不及从火场中逃离了。
不过,厄休拉更是明白,她所能为萨芬娜做的也不过就是绝口不提当年的事情了。因为不论她如何解释、如何宽慰,这摆在眼前的事实也只会让萨芬娜更加愧疚罢了。
厄休拉正这么暗暗地想着,却不料一旁的萨芬娜忽然隔着幔帐小声道:
“厄休拉,你喜欢那个麦克莱恩,是不是?别担心,我看麦克莱恩先生就完全不介意你身上的问题,仔细想想,你也未必没有希望呀?你放心,我替你想想办法,至少再帮你制造一些‘公平’的机会出来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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