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吉勒摩披着安娜贝拉家的蓑衣,提着五斤多的钉子和碎铁块回到家时,杜苍正在餐桌上吃面。
屋里比屋外暖和很多,被火烧过的焦烟味还没完全散去,但已经变得很淡了,收拾过后,东西也整洁了不少。
吉勒摩将湿漉漉的蓑衣挂在门外,把包着钉子和铁块的粗布包放在桌子脚旁,问:“妈妈和安吉尔呢?”
“安吉尔在房间里研究魔法,阿丽迪亚昨晚和今天早上几乎没睡,先休息了”,杜苍从厨房里端出一大碗牛肉汤面,道:“这是留给你的,还热着。今晚,你亲爱的姐姐失了水准,面下了多稍微的一点,只能由我和你解决无法解决的部分。”
安吉尔煮面时一边下面一边想事情,沿着杜苍的思路思考着能不能对魔法咒语进行改造,一不留神,面就放多了。
看着杜苍一双筷子上下飞舞,吉勒摩拿起了刀叉,“反正我也饿了。”
在面条与面条之间寻找着牛肉,杜苍问,“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吉勒摩回道:“我在蒙太古城堡多留了一会。”
“罗马利克没事吧?”
“他还有些伤心,不过还好。”
面香、肉/香和油香飘荡,几点葱花浮在淡黄的汤上,嫩白加鲜黄的鸡蛋在面条中露出半个身子,切得大小适宜的牛肉夹杂其间。杜苍这边的碗已经快见底,吉勒摩才刚刚开始。
“杜苍,我问你个问题”,喝了一小口汤后,吉勒摩想了一想,犹豫着问道:“何为爱情?”
杜苍差点没把嘴里的面条从鼻子里喷出去。秋雨迷蒙,烛光摇曳,两个大男人,捧着两碗牛肉鸡蛋面,相对而坐,谈论爱情?
猛灌一口汤,压下心中的违和,杜苍想了好久才回道:“这个……你还是问你妈妈好一点,她有体会。”
“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吉勒摩”,杜苍俯身上前,小声问:“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哪个女孩?是的话,我可以代写情书,无论是三行情诗或是长篇万言,我都能信手拈来,完美驾驭。”
“你不要乱说,罗马利克变成这样,我问一问也不行?”吉勒摩局促不安地连连摇头,他感觉自己再不转移话题的话,便要抱头鼠窜了,“杜苍,你想到办法了吗?”
“我早就想好了,看他们两个人有没有这个决心而已”,杜苍把碗里的最后一口汤喝完,正色道:“三天后,于力岩的生日宴会上,我会安排他们见面,你明天通知罗马利克吧。”
吉勒摩面露喜色,但又问道:“朱琳娜呢?我担心明天不一定能遇上她。”
“别担心,明天你找几辆马车,跟我去把那些海猩陆猩的尸体拉到斯帕莱特城堡,到时候见机行事。”
“那他们见了面后你打算怎么办?”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吃完面后,杜苍又吉勒摩聊了一会,便上楼看看安吉尔的进度如何。
烛光静静燃烧,安吉尔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一头短发两个多月没剪,现在长长了不少,现在正自然地垂落肩头。
一场秋雨一场冷,带着水汽的冷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得桌上的纸张也轻轻拂动。杜苍摇摇头,连忙把窗户关上,再伸开手臂,弯腰将安吉尔抱回床上,盖上被单。这时他却想到一个问题,‘安吉尔睡觉时,是习惯把头发放在被子里面还是外面的呢?’
窗外雨声沙沙,安吉尔昵哝几声,翻了个身,然后沉沉睡去,只听到她平稳的微细的呼吸声。
‘原来是放在外面,而且她喜欢侧着身体睡’。
一张一张地翻看着桌面的笔记,看了一会那些凌乱的魔法符号和无法理解的线条,杜苍也觉得有点困了。放下笔记,他考虑到窗户关太死的话,空气会越来越浑浊,便又把它稍稍拉开了一条细缝。
目光从缝隙中穿过,看往黑沉沉的院子,杜苍心头大震,全身的汗毛都根根竖立起来。
一团淡红人影在院外的树林边缘一动不动,宛如一具吊在树上的死尸。
但死人身上,是不会发出魔力的亮光的。
杜苍深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打开窗户,看往天空,做出一副观察雨势的模样,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那团红色人影。
人影依然没有动,从他的姿势可以看出,他也在观察着杜苍。
伸出手感觉了一下雨点的大小,杜苍把窗户关小,慢条斯理地吹熄蜡烛,回到自己的房间。往外一看,那个人还在那里。
‘等会就有你好受。’
杜苍从包袱里摸岀一枚铁钉,用力甩岀,只听得“笃”的一声,铁钉稳稳钉在门板上。
他托吉勒摩买这几斤铁钉不是打算练暗器,而是准备将它们与黑火药结合起来,增大炸/药的杀伤力。可惜,硝石始终不能量产,这是一个必须解决的问题。
杜苍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然后盘腿坐在床上,运转魔力恢复体能的同时,假装闭目养神,双眼眯着,一直没有离开窗外树林的淡红人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蜡烛越烧越短,不觉已至深夜。吉勒摩进来道了一声晚安,也去睡了。
烛光熄灭,秋雨下了一夜,那个人也站了一夜,如果不是他偶尔的小动作,杜苍甚至会怀疑他是不是真是一个死人。
天蒙蒙亮时,雨小了很多,那个人终于转身离开。
‘小样,想跟我耗,当年我值夜班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
杜苍伸手一捞,从床底摸出一大把枚生了锈的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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