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多大了还这么爱哭,这楼梯上小心别摔了,到客厅去。”
“恩……”应向晚那眼泪还是止不住,挽着梁音的手往客厅去,她在心里期待梁音能说出她想听的话。
客厅里。两人都坐在长沙发上,应向晚靠着梁音的肩,等她说。
“向晚。我本来只想打电话跟你说的,没想到你朋友消息这么灵通。我要去新加坡了,后天就走。”
“……”应向晚整个人猛然坐起来,她看着梁音一时间惊诧得说不出话。
“有不错的公司请我过去帮忙。你也长大了,平时也都不在家,我以前也是都在出差,其实没有太大的差别。你随时要来都可以我会给你办签证,我还是会经常回中国出差。”梁音帮应向晚抹掉眼泪,几句话说得特别平静,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要一直在那边吗?”
“应该会。”
“你真的没打算再留在国内了吗?”
“没有。”梁音的眼神非常坚定,口气也很坚决。
“那我呢……”应向晚想要的谈话真的不是这样的,她希望梁音给她一个解释,事情为什么会这样,以后呢……
梁音说了以后。可是跟她想的以后完全不一样!
“看你自己。还有一年多你就毕业了,要来新加坡或者是留在国内我都尊重你的选择。但我是绝对不可能在留在国内了……”
“你打算移民吗……”
“不一定。”
“这房子是外公外婆留的,你去新加坡这房子就空了。”
“向晚。你不是小孩子了,我再留在国内是不现实的事情。”
应向晚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牵强地扯着嘴角,应了一个单音:“恩。你都打理好了?”
“是。”
应向晚难受极了,梁音是不那么歇斯底里了,但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这件事情就像一座隐形的天堑梗在两个人之间。或许是这么长时间,都累了,不闹了,但谁也没有勇气再摊开来说。
应向晚情绪一不好就失眠,这毛病多久都改不了。送梁音的时候脸色差得不行,萧远走在后面依旧冷着脸。
两母女没有太煽情地道别,只是一个拥抱,一句再见。梁音要入闸的时候,应向晚很想冲过去拉住她跟她说,妈你别丢下我。但她最后也只是定定地站在那边看着梁音的身影渐渐远去最后消失。
背对着应向晚的梁音极力撑着眼睛都没阻止眼泪流下来,她心情太复杂,她还没有办法放下尊严,面子,名声,地位。她在心里说对不起。可是应向晚听不见。
飞机划过天际的轰鸣在空旷的天地里留下飘渺的回音。应向晚在机场外仰头看着高空那个小小的影子,心里空了一片。周围是行色匆匆的人,各种声音交汇成不知道多少赫兹的杂声,巨大的背景仿佛都被虚焦了,只留应向晚一个人行走在这个世界里。从此,她的家如同虚设。
回到榕城,生活便切换到了另外一个频道。霖城的故事被埋在心底里流脓溃烂,却依然要面对这里的忙碌和矛盾。
萧远和应向晚快走到女生宿舍楼下的时候,应向晚突然说:“萧远。跟白磊和好吧好吗?我觉得我没办法再承受这些了……”
萧远没有承诺,只是沉默地揉揉她的脑袋,说:“上去吧。”
应向晚看着他,没有动。
“有些事情是无解的。顺其自然就好。”
“……”
“上去吧。”
应向晚顿了顿,应了声:“恩。”
她坐在宿舍的课桌前,脑子里一片空白。
高考结束的时候,她也抱着顾言和陈曼大哭过,因为要离别了。但她也只是不舍,因为大家还要回来。而跟梁音的离别,就好像有一把斧子狠狠劈开了她们之间的联系,梁音选择了她自己的生活,而应向晚再也不能依靠她了,她就像个孤儿了。以后再也不能想着无路可退的时候,还可以回霖城,还有梁音,还有家了。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把应向晚从空白茫然的状态里拉了回来。
“学姐。你在上课吗?有没有空过来一趟?我们在市区的mr。y。”
是外联部的学弟。
“没呢。怎么了?”应向晚下午本来是有课的,但这时间不尴不尬她就翘了。
“他们老板想跟总导演谈谈,让你和唐琳姐都过来……”
“必须现在吗?等我过去都几点了?都饭点了怎么谈?长点脑子好吗,跟他濯旋濯旋。”应向晚本来心情就不好,说话口气顿时就冲了。刚下飞机回到宿舍累得要命还让她再折腾去市区……不存心找骂么。
“我说了啊,他们说对晚会的状况都不了解,不可能随便就赞助。如果值得赞助,他们会给最专业的。”
“切……最专业的……再说你对晚会一无所知吗?”应向晚哂笑,怎么可能最专业的。
“我说了我知道的所有的,但真的hold不住啊……”
“行了行了。我这就过去。你跟唐琳说了没?”
“唐琳在市区逛街直接过来了。”
“好。我现在过去。”
结束通话后,应向晚烦得一把把电话摔在桌上。到浴室里用最快的速度洗头洗澡,把自己收拾清楚了,才披着半干的头发出门。
还没到下班的点,路上不堵,打车过去也就二十分钟的事儿。她坐在的士后座看着百度地图的红点不停地移动着,mr。y在特别繁华的商圈里,买下了柏远广场写字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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