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初热极一时的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中有一句经典的台词:如果你爱他,就把他送到纽约,因为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他,就把他送到纽约,因为那里是地狱。
我没有看错,纽约的号码。
推开窗,只觉得我听到的风的声音,和电话那端是如此雷同。
“我在时代广场附近,如果你也在,愿不愿意出来喝一杯?”
我等了几个月,总算守得云开,是不是能看到明月,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但是我心中有无数无数的疑问,他为什么会这么巧出现在纽约,为什么会有我的联系方式,为什么会想要约我出去,还有,最重要的,关于那个答案。
他也许并不会答应,因为我们互相之间并不了解,就连话也没有说上几句,更不用说我并没有吸引人的资本,丁叙是绅士,如果拒绝,他也一定会给我留足够的台阶。当然,他也许会答应……
见我没有回应,他自言自语:“好像现在是有一点晚了……”
“不会不会。”我急着澄清,“我确实在附近,能告诉我确切的地址吗?我可以过来。”
我按照丁叙给我的地址冲到楼下拦了车,给我一百个脑袋我都不会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发展,也许十分钟后,我就要和他面对面坐下,我要说什么?我该说什么?
印度大叔把车开的飞快,连十分钟都不需要,我就被送到严酷的现实面前,这应该是丁叙入住的酒店,我还没下车,就看到站在门口的他,一身黑色大衣,长至膝盖,脖子上是灰色的围巾,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嘴里哈出白气。
我并不是在做梦,d先生就在那里,离我不过五步的距离。
“丁律师,你好啊。”
天气这么冷,我的笑容一定很僵硬,丁叙却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我来,仔细辨认了好几秒,才笑着叫我的名字:“苏文幸,我们居然在这里见面了。”
好吧,我低头看到自己身上套着的宽大的棉衣,知道问题出在哪了,这是个亟待解决的问题,“这个……是我亲哥的衣服,我因为走得急,衣服都没带过来,没想到这么冷……”
“哈哈——”他的笑声还是那么直接,可眼神却染上一层朦胧的色彩,“我知道你走得急,我都还没来得及说话,你就跑了,是挺急的。”
我本来就够紧张了,被他这样一说,我简直无地自容,脚尖在地上画圈圈,d先生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淡定,这样会更显出我的蠢笨。
“丁律师……”
“行了,以后叫我名字就行,进去吧,再这样站下去,要成冰棍了。”
我曾经无耻地幻想过,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该叫他什么,丁叙?d先生?还是叙……哥?
丁叙……
我走神了,然后我撞到突然停下脚步的丁叙的背上,鼻子好痛。
“还好吗?”彬彬有礼的丁叙轻声细语地问我,那一下子我真的有点鼻子一酸的冲动,不知道是因为真的撞疼了,还是因为被这一刻所感动。暖黄的灯光,古朴的装饰,门童推着行李车在我左右两边穿梭,丁叙温暖的指尖触碰到我的鼻翼。
“都冻住了,要是撞得再用力一些,保不准真会歪掉。”
他是那样地轻柔,那样地细致,那样地温暖,我突然脑补了眼前的人换成徐赟会是怎样的画面,他一定会笑我,发什么呆啊,连路都不看……或是用力捏我鼻子,没怎么歪嘛,看来是纯天然的……也有可能装模作样地揉着自己的背,瞎嚷嚷道,痛死了痛死了,你力气怎么这么大,我的腰都要被你撞断了……
该死,这个时候想他做什么,面前是丁叙,是d先生,是不一样的……
酒店的角落有一小块区域可以点单,我要了一杯热牛奶,丁叙还是老样子,咖啡。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有不少客户是在美国上市,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要过来一段时间,年底清算。那天你进我办公室之前,我刚和助理好核对出行的信息。”
“那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我问了你老板。”
我惊呼:“徐赟!”
丁叙点头:“确切地说,他今后可能不会是你老板了,他已经加入我们所……”看到我一脸的诧异,丁叙顿了顿,觉得应该把来龙去脉都跟我解释一遍才行:“很久之前,姚老就想把徐赟挖过来,没想到他自己开了个所,虽然自己做老板很风光,但和恒赢所的高级合伙人这个职位比起来,还是要逊色很多,他这次接受姚老的邀约,其中一项条件就是要把你也带进来……你似乎都还不清楚?也难怪,就是这两天的事。”
我怎么可能会清楚,我想起徐赟说的那些话,对了,他总是这样,一个人就安排好所有。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也是从他那里知道你在纽约的消息,他的航班比我提前一天,我到了以后,问他要了你的号码。”
“他给你了?”
丁叙冲我一笑,“不然,我怎么找到你?”
“那你……找我出来……”我咬住下嘴唇,眼睛只敢盯着丁叙修剪得整齐的手指甲。
丁叙却是不给我任何缓冲的时间:“你想不想知道我的回答?”
今天是美国的感恩节,是分别了一年的亲人从天南海北归来一家人团圆的日子,我站在阳台上看喧嚣的广场,当中应该有不少模仿印第安人的模样穿上离奇古怪服装的孩子,画着脸谱戴着面具,应该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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