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竟然趴在电脑前就这样睡了一夜。
“你昨晚又去哪里鬼混了?”徐赟盯着我重重的黑眼圈,不怀好意地质问。
我一手拍开他,“连这你也要管,你比我哥还烦,我示威我游~行我静坐,我抗议啊。”待他把车停稳,我拉开车后箱看到那堆文件袋,叹了口气,“徐赟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或者我家欠了你家……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揭穿你黑心雇主的肮脏面目,你对员工已经不是压榨了,就是赤~裸~裸地虐待。”
徐赟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别忘了我们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啊。”
“别别别,你荣的时候我绝不会攀高枝,你损的时候也拜托别拉我下水,咱们不是一路人,天知道老天哪根线搭错了,我们迟早是要划清界限的。”
“嗤——”徐赟完全无视我的宣言,把一沓文件袋往我手上一砸,差点把我给砸跪地,“你哥走了?诶,你还真不肯跟他回去啊?那可是美利坚合众国唉,usa唉,什么不比这好,正常人都会选择去那边,你这么反常要留下来,我可是会误会的啊。”
我懒得理他,随口问道:“误会什么?”
“误会你是因为喜欢我、仰慕我、心疼我、舍不得我所以不肯离开我啊。”他话音刚落,我手上的牛皮纸袋“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不是吧,还真被我说中了,你别这样,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接受你的表白,你得让我酝酿酝酿情绪,这叫我好为难,拒绝你吧好像有点不顾多年的情分也让你一个女孩子丢了面子,答应你吧又让我太勉强……”
我终于忍受不了这只唠叨的苍蝇,单手叉着腰转过身指着他骂:“徐赟我警告你下次再这样侮辱我、打击我、吓唬我、玷污我的名节,我不仅辞职,我——我告你职场骚扰啊——”
我还准备了长篇大论要驳斥他,突然对面一道人影一晃而过,我立刻住嘴,却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丁叙一身象牙白暗纹衬衫黑色笔挺西裤出现在五米开外的地方,正朝我们走来。
完蛋了!他为什么总在我最糗的时候出现。我刚才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肯定洗不白了!还有我这对熊猫眼,完蛋了啦!
徐赟莫名其妙地被我顶回去,还没来得急回嘴,就看到我急速地蹲下,埋头整理散落一地的牛皮纸袋。
“不好意思啊徐律师,太重了我没拿住。”我把音量控制得很好,能让人听得清楚,又装出一份无辜和自责,徐赟一定会觉得我鬼上身了,他确实是这么想的,才向前挪了一步,一句“你有——”,“病”字还没出口,他肩膀被人拍了拍。
“欺负小姑娘,不厚道啊徐赟。”
“是你啊。”徐赟顾不上管我,赶紧回拍丁叙的肩膀,“这才刚上班你怎么就来了,开庭没这么早的吧。”
丁叙挥挥手中的文件袋,“来立案的,还以为来得够早了,没想到你更早。”
“立案还要你亲自来?别逗了,你们所一个律师手下两三个律助随便差遣,敢情你们养着一大帮子人是用来看的?”
我就这么听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然后把文件袋归为一沓,抱在怀里站了起来。
“我助理,苏文幸,今年刚毕业的。”徐赟竟然没经过我同意,没等我整理狼狈的妆容,就这样把我给介绍出去了,该死。我还没反应过来,丁叙已经很客气地打了招呼:“你好,苏助理。”
我抬头,看到他浅浅的笑容,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他的样子,他的眼睛很亮,鼻子很挺,脸型是方正的,轮廓像是混血儿那样线条明显,他的笑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一下子稀释了不笑时高不可攀的寒气,他是d先生,是跟我心灵相通的d先生,d先生现在就这样站在我面前,笑着跟我打招呼。
我的心跳得快要扑出来了,没敢多看他一眼,生怕自己黑乎乎的眼圈吓坏他,只好低着头没出息地结结巴巴说:“你好,d……丁律师。”
不知该不该庆幸,他没有太注意我,而是继续和徐赟聊着案子,徐赟一边说话一边搬起车尾箱的文件袋,他看了一眼我手上的袋子,再看了一眼车里还剩的袋子,想了想,又加了几件到我手上,然后自己抱着剩下的,用脚关上后厢。
“还是我来拿吧。”丁叙说着竟然到我面前,伸出手,示意我把文件袋给他。
我呆住了没反应,他直接伸手过来从我手里把案卷给接过去了,跟着徐赟并排朝立案大厅走去,“还挺沉的,徐赟你也下得了手。”
“那怎么办,我们律所就俩人,难不成还得雇一个人来搬?”
“看你对以前的助理可没这么凶残。”
“她跟以前那些怎么可能一样。”
他们渐渐走远,声音也渐渐模糊,我却还站在原地,我的小手指微微发抖,上面还留有丁叙手指的余温。
我突然不想再等,拿出手机,在立案大厅长长的椅子上,连上网络,打开邮箱。
d先生的回信,于凌晨2点发送,翻开我的发送记录,凌晨1点。
这是不是意味着,d先生昨天晚上一直在等我的回信?
要死了要死了,我又开始心猿意马了。
“s小姐:
看了你说的故事,让我想起一句话:想去一个地方,不是因为风景,仅仅只是因为那里有值得想念的人。
我的职业决定了我需要看许许多多出轨的事件,看许许多多随着变质的爱情一同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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