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花子见南叶没有再说话,脸上浮现出奸计识破的得意笑容来,蹲下身,继续研究叫花鸡,口中还不忘催她:“赶紧走,不然等追杀你的人来了,不等他发现你,我先嚷嚷出来,免得被你连累。”
果然不收买他,就会被他出卖,南叶回头望望荒野那头的巷口,总觉得劲装男子很快就要追来了,不禁心急如焚。叫花鸡,在穿越前,她做过千百遍,原味的,填料的,包荷叶的,包锡纸的,全都做过,甚至还尝试过拿酒水拌泥呢……哎,等等,拿酒水拌泥?酒?既是属于叫花子的“秘方”,掺酒在里头,岂不是十分正常?
南叶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抓住了关键,心内隐约有点小激动,叫道:“酒,是酒!你说的那股子味,肯定是酒香味!”其实她也是猜的,准确的说法应该是“你说的股子味,一多半是酒香味”,但为了说服叫花子,为了保命,她只能略耍点小伎俩,哄哄他了。
叫花子这回没有急着反驳她,而是抬起头,眯起眼睛,仔仔细细地把她打量了一遍,道:“你这小丫头,倒是挺执着,都告诉你别在我跟前耍花样了,你还编个不停。不过,我还是奉劝你,别浪费力气了,我这舌头,还不至于连酒香味都尝不出来;再说了,那叫花鸡,我是看着他们做的,有没有加酒,我会不知道?”
远处,巷子那边,空中惊起数只飞鸟,不好,肯定是劲装男子追来了!南叶的心跳骤然加剧,没空再思前想后,根据自己平常的经验,一股脑地道:“你尝不到酒香味,原因很简单,酒水经过高温后会挥发,往往只余异香,而无酒味;再加上叫花子的酒,多半不够浓烈,所以尝不出来酒味很正常。而你没有看到他们添加酒水,因为那酒,本来就不是加在叫花鸡里的,你自然看不到了。”
“酒不是加在叫花鸡里头的?”叫花子又开始上下打量她,但脸上再无嘲讽神情,眼睛里反而多了点探究的意味,“你莫不是又在编排菜式哄我?”
南叶笑了起来:“如此说来,您是认同我关于酒香味的说法了?”
这丫头,并不只有执着而已呢!叫花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神色,想了想,道:“也罢,正好我这里有现成的酒,就照你说的来试试。”
试?现在试?烤叫花鸡,可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等他烤好,劲装男子早追踪过来,把她给杀了!南叶急的额上直冒汗,无奈之下,只能抱着一线希望,您放心,您照我教的法子烤叫花鸡,即便没有您说的那股子味道,也绝对非同一般,拿到京城任何一家酒楼,都能当做秘方给卖了。”
“你这也太能吹了!”叫花子认定她是在吹牛,竟笑出了声来,“也罢,看在你为了活命,连胡话也敢讲的份上,我就退后一步:你把添加酒水的法子教给我,然后去躲起来,倘若能见效果,待会儿杀手追来,我便帮你掩饰一二;倘若没效果,你就是在故意糊弄我,我定会亲自为杀手指出你藏身的位置来。”
太现实了!太狠了!虽然明白,他没有救她的义务,但南叶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几句。叫花鸡烤起来,至少得四个小时,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效果?他的这句应承,也太虚了!南叶很不愿意,同他争辩了几句,但叫花子脾气大,又开始朝外赶她了。
南叶没有办法,只好照着他说的话做,教他拿酒水和泥,再拿稀泥裹鸡。
叫花子显然没有见过这种做法,目露惊讶,看向南叶的眼神,和刚才完全不同了,甚至还主动告诉她,神像背后,有个狗洞,里头能拐弯,她藏在弯道里,就算杀手朝狗洞里看,也看不到她。
南叶照着他的指点,钻进了狗洞里,在弯道里藏了起来,心想,她这把可算是赌大了,一赌酒水裹泥的做法,正好是叫花子想要的那种;二赌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不会得了正确方法,依旧出卖她。
不过说起来,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博,哪里又有那么多百分百笃定的事情呢。
隔着泥胚的神像,世界仿佛变得安静起来,就连外头叫花子捶打鸡骨头的声音,都觉得有点恍惚。寂静中,香秀后仰倒下时,给她们递的那个眼神,显得是那么地清楚。快跑,快跑!她肯定在心底无声地呐喊,却又不敢出声,生怕劲装男子发现了她们。
她胸口大片的血,喷涌着染红了衣襟,比以前她被王大梁和翠云砸晕还要恐怖。
南叶想着想着,止不住浑身颤抖,抱着膝盖,紧紧地缩成了一团。
从学坊,到夔国府,香秀是她穿越来华朝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在她对华朝一无所知,茫然无助时,是香秀的热情,为她拨去层层迷雾;在她受到委屈,被人欺负时,是香秀挺身而出,为她打抱不平;香秀一直在她的身旁,陪着她哭,陪着她笑,是她在这个孤寂世界的一点温暖,是她在陌生时代的情感依托,她无法想象,如果没有了香秀,她的华朝之旅,该如何继续进展……
再能干的人,也需要得力的帮手;再坚强的人,也需要朋友的依偎,香秀是她认真勤奋的爱徒,是她并肩作战的战友,是她知心知底的闺蜜,身为奴仆,钱财,荣誉,乃至于性命,都是无根之萍,随时有可能被主人夺走,唯有她的友谊,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地属于自己。
而现到如今,就连这样的东西,也要被生命带走了么?
那柄匕首,有没有刺到香秀的要害?深冬有没有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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