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叶把左手搭在受伤的手腕上,微微垂着头,良久没有说话,待抬起头来时,眼中已无迷茫。她冲着香秀和深冬轻轻一笑,道:“哪里就到那个地步了。”
怎么就没到那个地步……香秀和深冬都没敢接话,对南叶的未来,充满了担忧和绝望。
南叶神态自若地换了调羹,开始吃饭,道:“说起来,我已经好几天没去西厨房了,再不去,只怕都生疏了。”
“你要回西厨房?!”香秀惊讶出声。
深冬亦是满脸的不敢相信,她的手腕还没好呢,连筷子都拿不住,怎么做饭,一回西厨房,岂不是就要露馅?
南叶并未解释,只招呼她俩坐下,道:“你们也来吃,明天早上我去西厨房,少不了你俩协助呢。”
香秀和深冬隐约猜到了她的用意,但她俩协助,又能协助到哪儿去,西厨房人多眼杂,万一被人看出她手筋受损,可怎么办才好啊。
为了这事儿,她们直到回去上工前,一直在劝南叶,但南叶十分坚持,甚至表示,并不介意自己手筋受损的消息外传。天哪,这消息什么时候传出去,什么时候就是她的死期,她怎么就不怕呢?香秀和深冬苦劝未果,只得叹着气,回西厨房干活儿去了。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天高气爽,秋意袭人,南叶换上新发的秋装,刻意晚了一点起床,在香秀和深冬的陪伴下,去了西厨房。
一路上,厨娘们见到她,纷纷打招呼,但却都离得远远的,并不敢亲近。
香秀见了,撇了撇嘴,道:“一群胆小鬼,怕惹麻烦,我们又不是老虎。”
“惹麻烦?”南叶有些吃惊,旋即又明白过来,“为了药膳?”
香秀点点头,道:“你不肯把药膳方子一口气录下来,马六嫂只好天天朝你那里跑,诸多抱怨,称是你太小气,不肯放权,所以她们都猜测,马六嫂终有一天,会找你算账。这会儿你伤好了,纷争愈发难免,她们都怕和你走得太近,会被马六嫂一并恨上。”
深冬叹道:“这世道,真是……夺权的人,明明是马六嫂,南叶还没说什么呢,她倒是先恨上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什么世道,人吃人的世道,强者生存的世道,竞争,在西厨房是那样的**lo,利益,能让好好的一个人,变得扭曲起来。南叶轻声地笑了笑,道:“马六嫂想找我算账,也没机会了,我会做的药膳,就那么几个,全都教给她了,以后她想要继续伺候宫中的贵人,就得靠自己了。”
香秀和深冬听了她这话,简直惊呆了。
她才刚受伤,二夫人便迫不及待地带了马六嫂来夺权,为的就是套出药膳方子,等她毫无利用价值后,再遣去庄子上处置。换句话说,她能够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全靠脑子里的药膳方子撑着,她这会儿宣称江郎才尽,岂不是等于自己把机会送到二夫人跟前么?难不成她这么想去送死?
“南叶,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人,但这事儿,你得三思。”香秀一面走,一面苦劝,声音还不敢大,生怕人听见。
深冬就更不敢大声了,左右看了半天,等无人经过时,方才小声地问她:“南叶,你的药膳方子,真的已经用完了吗?”
真的用完了?对啊,的确有这个可能性,如果南叶不是故意的,那结果更加糟糕!香秀眉头一跳,抬头看向南叶,眼睛里已有了惊惧的神色。
隔墙有耳,南叶不愿解释太多,但又怕她们太过于担心,因此想了想,道:“放心,我不是做事没分寸的人。”
看来她心里有底,不是任性为之,香秀和深冬稍稍放心,但仍是疑惑,她如此行为,怎么看都是要放弃,真的会有好的效果么?
到了西厨房,杂工们已经开始择菜洗菜,厨娘们也纷纷在系围裙,但管事们还没有来,这是她们的特权,每天可以多睡一会儿,等其他人把准备工作做好后,再来上灶。
厨娘们虽然碍着马六嫂的态度,不太敢靠近南叶,但到底不愿得罪了她,还是挥着手,点着头打招呼,香秀心里发虚,没等南叶回礼,就把她推进了小灶间。深冬比她更紧张,连攀膊都顾不上戴,匆匆把袖子一卷,就去洗菜,一面洗,还一面催:“趁着管事的还没来,咱们赶紧帮南叶把大小姐的减肥餐给做了,不然万一让她们看见南叶没动手,问东问西,可就糟糕了。”
平素她们在小灶间忙碌,是不会有人来打扰的,但今儿不同,南叶这是伤势痊愈后头一天上工,马六嫂和卢梅芳为了表示关心,肯定会来瞅瞅的。南叶的手,现在别说提刀,就是揉个面,都成问题,可不能让她们瞧出了端倪来。
香秀应着声,生火,淘米,速度快地像打仗。
南叶见她们一通忙乱,哭笑不得:“你们急什么,好歹把围裙系上,攀膊戴好再做饭呀。我昨儿不就说了,我不介意手筋受损的事情被人知道,你们用不着这么紧张。”
她不介意,她们介意!这可是关系她生死的事情,怎能马虎!香秀和深冬都不听她的,依旧小跑着穿梭在案板和灶台之间。
南叶十分无奈,只得道:“好好好,我择择菜,掩饰一下,总可以了罢,这样就算她们来了也不怕。”
香秀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你是师傅,哪有让你择菜的时候,只怕马六嫂和卢梅芳一看见,就要骂我们了。”
为了让她们安心,南叶仔细琢磨了一下,道:“那咱们做个凉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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