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剑眉男子断言,天门地户和镇北侯府之间有所牵连,面具人,也就是白礼并不意外。
毕竟这本身就是白礼透露给他的。
在白礼以那块被镇北侯府送出去的玉佩,道明了剑眉男子的身份之时。实际上对方表明了一切。
而白礼之所以毫不介意的吐露这些。
一来,是白礼根本就没有打算让眼前的人,活过今天。
二来,也是白礼,或者说镇北侯府现在已经不在意,是否会和天门地户这个对朝廷而言,臭名昭著的组织有所牵。
毕竟这都马上要举旗,按律当罪在不赦了,哪害怕家里在多个被通缉的人。
事实上,这种相关的言论在朝堂之上其实早就有之。并且伴随着白礼这边的几次出手,这种声音也越来越大。并且盖过了天门地户隶属于前朝余党,或是其他三镇诸侯等的言论,逐渐的变为主流。
之所以朝廷这边没有有所行动,一来,是镇北候府势大,不好妄加轻动。结果这一时不动,等再想动手时,天下已千疮百孔。
二来,也是在于镇北候府的嫌疑太大了,而他们又都是聪明人。在他们这些聪明人想来,如果此事由他们来操持的话,就断不会将双方之间的牵连,搞得如此的明显。
说的再白一点,就是他们认为镇北侯府是被真正的幕后黑手推出来顶锅的,所以……
总而言之,一句话,他们应该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吧。结果不光是误人误己,而且未来还要误了终身。
当然,这都是题外话。
“不臣之心?”
面具人,也就是白礼,听闻剑眉男子所言之后,不由发出了嘲弄的笑声。
直至剑眉男子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冷声出言询问白礼究竟在笑什么。
白礼这边才再次开口,嘲弄道:“有时候真是很佩服像是赵大人这等人,总能厚颜无耻的以双重标准,来要求和标榜……自己与别人。
《孟子·离娄下》有云: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说别人有不臣之心?
那能不能先请赵大人你们自己掂量一下,金殿上坐着的那位的所作所为,配不配称之为一个君上!”
“大胆!竟敢妄议天子,”剑眉男子见白礼竟敢如此的蔑视天子,当即勃然变色,怒斥道:“本官之前还打算,在将尔等拿下之后,待问清所有,便上奏陛下,明正典刑,给尔等逆贼一个痛快。现在看来,千刀万剐,五马分尸,更适合作为尔等逆贼的下场!”
“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白礼闻言不由挑眉好笑道:“这位赵大人是吧,能问一下究竟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认为,我会落到你的手中吗?”
“本官又为何不能有这种自信?”剑眉男子冷笑着反问道:“天吴你瞒得过旁人,却瞒不过本官。诚然,若天吴你身处于全盛时期,本官确实奈何不了你。
但是你现在是吗?
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击退一位三花天人,你天吴会一点损耗也没有?打死本官也不信。
甚至怕是为了做到先前那种地步,天吴你早已用了类似于逆血咒之类的邪功。现在实力能存有十之二三,怕到时都算高看你了。
在这种情况下,本官又如何不赢?”
没错,这其实也是剑眉男子追上来的依仗。
和匈奴一方的那两位天人一个看法,在剑眉男子看来,为了能够脱身,白礼怕是早就倾尽了所有。
现在也就是个样子货。
面对这样的白礼,他又如何不胜!
有道是天授不取,反受其咎。
上天竟然将这么好的机会放在他面前了,他怎么可能会不好好把握。
“很精彩的推论,不过,也只是推论而已。”伴随几声清脆的股掌之上,白礼这边再次开口,嗜血道:“赵大人有没有想过……要是你赌错了呢?”
“本官的赌运向来很好,”剑眉男子一脸自信道:“从出生到现在,本官还从没输过!”
“这么厉害,”白礼挑眉道:“那还真是让我有那么一丝丝兴趣了。”
“兴趣?”剑眉男子面对白礼的言语有些不解道。
“没错,就是兴趣,”白礼轻笑着确定道:“你们朝廷的人我杀的太多了,老实说都有些乏味了。而赵大人,你的话终于让我对你起了那么一点兴趣。所以……还请赵大人不要辜负我的这份期望。请尽可能地坚持久一点!”
说着,也不等剑眉男子因白礼的话而动怒。白礼这边便悍然出手,但见抬手间,天地为之失颜,日月为之变色!
不是形容词,是真的变色!
但见剑眉男子放眼处,天地万物所有都开始染上了腐朽的颜色。
而后就在剑眉男子下意识间出手,虚空涟漪处,一尊恶鬼法相咆哮而出之时,伴随着天空传来的哀乐之音,他身后那法相在这一刻竟然也开始腐朽了下来。
紧接着,他便发现自己所有能发出的声音,在这一刻都被剥夺了。其后就连视线,以及所能够观测的外界一切的能力,也随之丧失。
在这期间,哪怕他使尽了任何手段,都无法逆转这个结果。
在之后,就连意识也开始沉沦,无数的记忆在他脑海之中开始淡化,明明早先还记得的东西,眨眼之间便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了。
而后就连回忆这种事情,他也逐渐想不起来。
就这样,整个人都开始浑浑噩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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