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抢先握住她的手,大师兄探出头来,笑得色如春花,“还好还好,认得师父,还有得救!”
好半晌,她都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屋里的人都散去,只剩下她和师父。师父的手抚到她的头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这孩子......”
眼泪突然疯狂的涌出来,争先恐后,似乎永远都不会干涸。只一会儿便气凝语噎。
师父没有说话,只护着她的心脉,由着她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师父......师父......叶紫死了......我害死了他......我害死他了......”
这是她夜夜的梦魇,划在心口上的伤,鲜血永远汩汩涌出。
师父的怀里有天山雪清冽的寒,却是她能找到的最温暖的地方。她哭得肆无忌惮。
哭到神思倦怠的时候,听到师父淡淡开口,“他没有死,”看到她目瞪口呆,刹那石化,很是嫌恶的皱起眉,飞快的加了一句,“你大师兄救了他,我已派人将他送回魂洞。”
“丫头,你为了男人竟先后两次想要舍弃师父,应该把你扔到雪窟喂狼崽子。”
师父拿出一串暗暗流光的碧玉珠扔到她面前,“这是那臭小子昏迷时死死抓在手里的东西,想必是你的。”
确实是她的,是娘亲给她的十二岁生辰贺礼,每一颗珠子里面都有隐约的山水纹路,她很是喜欢,时常带着。
那一夜狼狈逃窜,不知何时被他拾去。
她捧着珠串,哭得全身颤抖,,高兴之外无限委屈,“师父......你为什么......不派个人......告诉我......”
害我白白留了那么多眼泪,只恨不得追去奈何桥前与他了一了前缘旧恨。
师父哼了一声,“叶紫那个臭小子,也只你把他当成宝。”他顿了顿,慢慢说道:“瞧在他对你还算真情实意的份儿上,也不算毫无可取之处。师父把你腹中胎儿打掉,你与我回天山,师父替你俩主婚。”
燕脂一怔,下意识便覆住小腹,小声却坚定的说:“我要生下它。”
“燕脂!”师父怒斥一声,声音不高却字字严厉,“你身为医者,该明白任性妄为的下场!”
燕脂满脸恳求之色,“师父,娘亲当年不妄为,今日便不该有燕脂。你让我试一试。”
师父越怒面色越平静,见她毫不退缩,手便高高扬起,森然说道:“你宁可要这个孩子也不要师父,倒不如我今日一掌劈死你,到落得个干净!”
师父那一掌落下来了吗?
这个答案她无从知晓,掌风袭来时她便昏过去了。
在醒来时,她已到了醉花阴。
不是未央宫,只是一处最寻常的小宫殿。
他毕竟还是懂她的。
她发现丹田里有暖暖的真气流动,所有的经脉都已疏通。最最疼她的师父,最后一刻依旧妥协了。
其实人们任性时依仗的,无非就是爱你的人对你的爱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赶文赶得很累,亲们的疑惑容我慢慢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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