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慢慢商量。”张潇道:“我还要去找另一个犯人谈谈,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能听到好消息。”
......
王烈躺在充满骚臭酸腐气息的草堆里,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他头上插着一根金针,让他时刻感到阵阵眩晕,根本无法唤醒识海魂相。下丹田也有一根针,封住了他的丹田海异力。
最让他不能理解的是,这个张潇怎么就敢这么干?
区区一个奉阳小城的治安官,蝼蚁一样的凡人,一脚踩死都怕脏了脚的杂碎......哎哟,一想到这里就头疼不已。
门一开,张潇迈着方步走进来,一脚踢在王烈肚子上,道:“醒醒吧,别装死了。”
王烈疼的哇的吐了一口酸水,身体弓成个虾子,睁眼怒视张潇,咬牙骂道:“狗胆包天的狗杀才!你有种就把公子爷放开,咱们再打过!”
“哎,又一个拎不清状况的傻子。”张潇一脸无奈道:“我拿你是因为你杀了人,陪你单打独斗?我可没那么闲。”一把将他拎起,又道:“走吧,咱们换个地方聊几句。”
三步两步出了牢房,走进一间签押房。
一进门王烈就有点傻眼,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屋子里阴森闷热,老虎凳上有陈年的斑驳血迹,熊熊燃烧的火炉子里有烧红的烙铁,墙上挂着各种刑拘,带钩的,带刺的,皮带子上镶嵌着卷链刃,抽人身上至少一道血槽的皮鞭反而是最人道的家伙。
张潇把他摆在老虎凳上,慢条斯理的将他的手足捆好。
王烈呼吸急促,嘶哑着说道:“张,张潇,你要做什么?你,你这匹夫怎敢这么对我?你,你,你不能这么干,你,你,你听我说,我是武安王氏的嫡三子,害了我,你全家都得死,就算伤了我也不成,我娘......哎哟,娘啊!”
张潇一边往他足踝下垫砖头,一边骂道:“武安王氏,以为是什么英雄了得的硬汉,原来还不如个市井江湖里的好老娘们儿,前些天紫石街杨氏杀夫案,那女人跟野汉子勾结杀了自家爷们儿,剁成肉馅包了包子,被带到这里就坐在你这个位置上,垫了四块砖不哼不哈一声,要不是被我找到凶器,抓住了奸夫,她都能熬过去。”
王烈紧咬牙关却根本忍不住,上下牙齿磕在一起,颤声说道:“鄙人不擅长忍受痛苦,快,快,撤下砖块,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谈,没道理什么都不谈就动刑。”
“哟,这么快就学会聊天了。”张潇满意的撤掉一块砖放在一旁。
王烈的眼神跟着那块砖,十分担忧的样子。
“别觉得委屈,东盟法典有云,公然杀人者,穷凶极恶之徒也,堂问前需施以刑罚挫其煞气。”张潇道:“意思就是公开杀人的混蛋过堂问案前,都需施以刑罚挫一挫气焰。”
“鄙人没有气焰了,不用再挫了。”王烈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索性认怂免得皮肉受苦,只要留下一条命,便不怕没有报仇雪恨的机会。
张潇岂会看不破这厮那点小心思,道:“你很清楚自己死不了,白家已经别无选择,最终这件事会不了了之,但是只要官司没了结,你在我这里一天就得按我的规矩做人,如此才能确保你最后是囫囵个儿的从我这离开。”
王烈光棍的点点头,看着张潇,道:“原来你什么都明白。”
张潇道:“白家是白家,我是我。”顿了一下,又道:“你在我面前杀人,我就拿你归案,白家如果放弃追究,你又能找到得力人士为你免责,我这里该放人时自然会放人。”
王烈道:“在此之前,鄙人一定遵守治安官阁下的规矩。”
“据我所知白家有人想用别的法子把你捞出去。”张潇道:“你怎么看这个事?”
王烈苦笑道:“我人在这里只有听凭大人摆布,怎么看还重要吗?”
“嗯,还是有点重要的。”张潇道:“比如你要是满心期待,想着一旦脱困立即如何如何,那我也只好遗憾的对外界说,你来到这里以后水土不服,一病不起......你懂的。”
王烈心里面一万个不服气,脸上却赔着笑脸,道:“鄙人明白,大人放心,鄙人决没有这样的想法。”
“有也是人之常情,放在心里头别说出来就好。”张潇道:“我不是个爱计较的人,工作的时候有点较真,平时很容易相处的,既然你态度这么端正,今晚就多跟你聊几句,先顺便问一下,你们打算怎么安置白家?”
“大人何出此言?”王烈注意到张潇的手放在那块砖头上,连忙自问自答道:“鄙人明白了,大人是想知道我王谢两家的长辈对白家最终有何安排。”
张潇没说话,把那块砖头拿起来掰掉一角,在手中揉成粉末。
王烈看的触目惊心,道:“汉王有意集中天下世家豪阀迁居于长安,名为广纳贤才,根本意图是为了制衡稀释谢氏和次相府的影响力,白家潜力雄厚,一门三准圣不容小觑,如果整体入京投向汉王,迟早必为心腹大患。”
怎么是三个?
“说下去。”
“我父亲和几位舅舅都认为白宗元有枭雄之姿,决不能让他倒向次相府和楚王。”
王烈说道:“首相舅舅说,白宗元不易为我所用,要想彻底解决白家,先得逼迫白家换掉白宗元,他老人家早就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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