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氏在仇氏的院子里闹得天翻地覆的时候,温宥娘却又接到了镇国公世子的请帖,请帖上还附带了一个锦囊。
打开锦囊,看见里面装的东西,温宥娘的目光沉了。
锦囊中赫然是一颗红色的佛珠,因常年被人把弄,上面图案的被磨损得只剩下极少的刻痕。
可即便是这样,温宥娘也知道,这是红姨娘的佛珠!
南宁的太子,竟然能把手伸到温府的后院里来了。
温宥娘白着脸,将锦囊拢上,跟春兰道:“春兰,你去二门守着,让外院的盯着点。要是祖父回府,就让人告诉祖父,说我有急事禀告。”
春兰应声而去,留下冬梅在一边看着神色不佳的温宥娘,道:“姑娘,这事儿是不是要给老夫人知会一声?”
冬梅是认出那一粒佛珠的,每一次她去见红姨娘时,都见她手里数着那一串佛珠。
温宥娘摇头,“祖母、二婶都不能说。”
温老夫人一大把年纪了,又是多年不管事儿的,遇到这种事情除了说让温老爷子回来做主之外还能说什么,不过是凭白让人烦恼。
而宁氏那点子胸襟气度眼界,管管内院都不错了,哪能看得透彻外面的事,也是个无用的。
仇氏?比宁氏好了那么一点。要真让她得知这事儿,恐怕第一件要干的就是将中馈拿回来。
温宥娘头疼得紧,心下也极为不安,在春兰出去不久就发现自己完全坐不住,就跟冬梅道:“咱们去二婶那看看。”
宁氏此时正在审问看门的婆子,因之前没问出什么出来,也避免不了打板子的刑罚。
好在虽有私刑的嫌疑,到底还是问了些东西出来。
红姨娘礼佛,也常年抄写佛经,因此她这十多年来,唯一的花销便是购买笔墨纸砚。
若是为了体现虔诚,抄写佛经的纸跟一般用的纸是不一样的。温老夫人能做自己院子里主的时候,温宥娘也有偶尔让人买了送到红姨娘的院子。
然而红姨娘写好了佛经,也并不仅仅是拿给老夫人送去寺庙中供奉,私下里却有给下面的婆子们。
“宥娘啊,你可猜不出来,她到底给过多少人!”宁氏咬牙切齿道。
温宥娘看着宁氏手里比着的数字也差点脚软,只死死抓住冬梅的手,颤着声音问:“那些人,都在这了?婶娘。”
宁氏点头,已经说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
“搜房。”温宥娘咬着牙蹦出了这两个字来,字字如刀。
宁氏的脸色十分晦暗,听到温宥娘这么说,道:“只怕搜不完呢!这二十多个奴才里,总有一个传递消息的!”
温宥娘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婆子们,只勾起一个令人心底发冷的笑意,“那就全家送去西北好了。再不济,南下三千里,送给南蛮子当奴婢也是行的。”
南下三千里,估摸着就是现代的海南那个岛,不过这个时候可比不得现代,房价高得还一般人买不起。真去了那,就等着天天出海奔命吃鱼吧!
此时因被宁氏闹过一场,被气得胸口发疼的仇氏也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红姨娘不见了?”仇氏挑着眉问,倒没有幸灾乐祸,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在仇氏的记忆中,红姨娘这个人十分本分,本分到她都觉得可怜了,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竟是连配人都不愿意,只愿意青灯古佛的守在一个院子里。
现在这个本分人突然消失了,仇氏心里也觉得古怪,“她连一个家人都没,能去哪?”
温长慧这些日子没出过门子,就一直陪着仇氏,听见红姨娘不见了,也奇怪,“红姨娘不是一直关着院子念经?怎的就不见了?”
温长慧才穿越过来时,对自己父亲的姨娘也是好奇的,因每次请安的只有娇姨娘,也悄悄去见过红姨娘。
只是红姨娘的院子虽守着的丫鬟十分疲懒,但红姨娘没日没夜的跪在佛前念经,她也只见过一道背影。
红姨娘一心向佛,并不会跟她母亲争父亲的宠,温长慧对红姨娘虽然好奇,但在见过一次背影后也没放在心上了。
哪知道红姨娘这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默不作声十来年,一折腾就折腾出了大事。
仇氏院子里的丫鬟回道:“夫人,是真的。咱们院子里的婆子都被叫去了两个。”
仇氏闻言一愣,“叫去了两个?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仇氏身边除了一个嬷嬷,从仇府带到温府的人全被撵了出去。
守门的婆子,身边的丫鬟,卖身契现在都捏在宁氏的手中。
不过她在温府掌权了这么多年,又舍得银子,至少自己院子里得人还是掌控得了的。
跪在地上的丫鬟回道:“说是跟红姨娘有来往。”
“不过是收过红姨娘的经书……二房的这是怀疑红姨娘?”仇氏想了想,到底是没把私奔两个字说出口。
一想到经书,又想到先前来闹了一场的宁氏,仇氏脸色顿时不好了。
红姨娘爱抄经书,时常给老夫人送一些去庙里供奉着,不过她也从红姨娘那拿了不少。
仇氏捏紧了手绢,当初她找红姨娘要经书之时想的是,红姨娘反正爱抄,她拿一些也并不怎么样,也并不是没给赏赐下去。
这会儿宁氏先是来找红姨娘,恐怕不消一会儿就要来搜经书了。
仇氏能想到,温长慧自然也知晓,这一听就明白了,忙转过头跟仇氏道:“母亲。二婶等会儿还得来?”
仇氏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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