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猫就这么在归宗峰住了下来,名字依然没有定。
直到有一天晏碧来找沈言昭,带过来一小串风铃,挂在屋檐下。沈言昭看着被风吹动的风铃,叮零当啷地响着,猛地蹿起来一圈击掌,转头看趴在廊上的猫道:“你就叫铃铛吧!”
晏碧在一边听得一脸黑线,心想起名不是应该更加慎重一点么?好歹翻个诗典什么的,这样以后介绍的时候还能引经据典一番,说它叫某某,取的是某诗中的某两个字……
这么随便的起名字像什么样子,好歹那也是只灵兽啊!
晏碧和晏思两人心里已经在炸毛,却看见猫懒懒地抬头瞥了一眼沈言昭,竖起三条尾巴跟举白旗似的晃了晃表示赞同。
晏碧无奈——灵兽的自尊就这么不要了么?
其实这也不怪铃铛,这些日子来它已经听沈言昭花样百出地想出了一个又一个土气得不能更土气的名字,比如大咪、小白、大白、招财、旺财和进宝……它早就被磨得没了脾气,这会儿好不容易听见她说了个中规中矩还算正常的名字,简直都想热泪盈眶了!
晏碧又理了理思绪,和沈言昭聊起来,不过刚过辰时就说有事回去了。
沈言昭钻进藏书室看了一会阵法,想起来自己已经将剑诀全部练熟了,就想再去留剑峰请商师叔指教一下,再讨上一本回来练习,二话不说地就御剑前去了。
留剑峰这会儿可算是沸反盈天,元先达广场上整齐排着队练剑的弟子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凭空出现的巨大高天,和尧光会武时摆的擂台有些相似。众多弟子御着剑忽上忽下地在布置着,男弟子驱物构建着架子,女弟子则是精心在台边扎上红花。
沈言昭头一次见到留剑峰摆这阵仗,立刻拉住了眼前跑过的弟子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那留剑峰弟子显然已经和这位常来留剑峰学剑的“小师妹”混了个脸熟,也不见外,咧嘴一笑道:“比剑会啊,每两个月都有一次!”
沈言昭用力眨巴眼睛,奇怪道:“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那弟子大大咧咧地回答:“你以前来得不是时候呗!松手松手,我还赶着给那边送东西呢。”
沈言昭连忙放那弟子走了。
有意思!
沈言昭立刻笑开,决定将讨剑诀的行动暂缓,留下来见识见识这留剑峰的比剑会。
众人皆是轻车熟路,台子很快便搭建好了。比起尧光会武时候用的擂台也丝毫不逊色。
台子边上放了一个巨大的铜锣,只见有个弟子飞上去,拿起了敲锣的棍子。那棍子和一株二十多年的树一般粗细,大约有五六米那么长,一头包上了红色的布料。那弟子用棍子狠狠一敲铜锣,台下的众弟子就安静了下来。
那弟子放声大喊:“谁先来?”
一个粗厚的声音立刻在人群中应道:“我来我来。”
话音未落,一个身体壮硕的弟子便飞了上去,看山去有三十来岁,留着络腮胡,浓眉大眼,看上去很是英气。
敲锣的弟子微笑点头打了个招呼:“彭怀海师兄。”
彭怀海回了个礼,对着台下问:“谁先来和我比比?”
“我,我来!”
立刻就有人应了声,从人群中飞出来落到了台上。是个瘦小的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头微微低着,似乎是有些胆怯,声音听起来也带着一丝颤音:“在下刘若拙,向彭师兄讨教。”
说罢,刘若拙拱手行礼。对面的彭怀海也回了一礼,双方亮出了剑。
敲锣的弟子使劲一挥锣锤,锣声响起。
刘若拙虽然性情腼腆了些,但动作极其干脆利落,也不讲究什么走位,直直的就往彭怀海那边冲过去。彭怀海看上去身形颇大,几乎是刘若拙的两倍,可行动轻巧灵活,微微侧身便躲过了刘若拙的攻击。身形轻晃,也不知使出了什么步法,瞬间就闪到刘若拙的背后去了,挥手便是一剑。
刘若拙可也不含糊,人尚未回头,剑已经折回了背心处,挡下了彭怀海的一剑,又顺势一蹲,仗着身形小灵活多变,一腿扫向了彭怀海。
彭怀海咧嘴一笑,收了剑式便往刘若拙上挥过去……
台上的人只用剑招,一来一回动作极快,沈言昭几乎被晃花了眼睛,只好用神识探查着。
难怪留剑峰的弟子在尧光会武时能在前十中占了六名,每两个月都这么比试,不说别的,身体对战斗肯定是非常习惯的。
很快,台上的刘若拙便支撑不住彭怀海的攻势,身子一软向后跌倒了。
彭怀海见此就收了剑,一把将刘若拙拉起来,关切问道:“没事吧,可有哪里伤着了?”
刘若拙涨红了脸,摇摇头:“没有没有。”
他将剑别在手下,一拱手道:“多谢师兄指教。”
彭怀海爽朗地笑笑,拍了拍刘若拙的肩膀。
“彭师兄人真好啊,知道刘师弟还没领悟剑意就只用剑招应战!”
沈言昭原先还在奇怪他们为什么不用剑意,经旁边站着的这个弟子一感慨才明白过来。
之后又有三四名弟子上台,都没能打赢,甚至都没能逼着彭怀海使用剑意。沈言昭头一回知道在台下看别人比剑招也这样有意思,呆着看了许久,渐渐从他们的比试中看明白了点什么,不过又不是很清楚。
她偷偷问旁边的弟子:“不是留剑峰的弟子也可以上去吗?”
那弟子显然是愣了一下,不过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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