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在屋外肆虐,便是躺在床上也听得到阵阵风声,可想而知外面的风雪有多强。
含香睡得不好,被屋外积雪压断树枝的声音吵醒了几次,偏又累的厉害,连眼睛都懒的张开,带着懒懒的鼻音道:"雨后,把窗户关紧一些。"
没有人回答,却觉得床垫一沉,一股寒气袭来,一块冰冷潮湿的物件从身后抱住她。
含香颤栗,瞬间醒得透透的,被那东西冻的尖叫了一声。
只听得身后传来个低沉的声音:"别动,我冷。"
含香皱眉,连忙转过身,借着帐外的烛火可见白砚躺在她身边,不晓得他从哪里来的,银发湿漉漉的粘在脸上,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湿透,浑身透着寒气,似冰块一般。
含香惊道:"你哪里来得,弄成这个样子,快些起来。"
白砚没有起身,却将她抱得更紧,埋入她的发间:"就在外面走一走罢。"
含香一惊,听着窗外暴雪声:"你不知道外面下暴风雪吗?"
白砚含糊道:"一开始不知道,后来才知道,可已经走的远了。后来再走回来身上就湿了。"
含香道:"这么大的人,也不懂得躲一躲。快放开我。"
白砚的手又抱得更紧:"你现在连抱一下都不肯让我抱吗?"
那声音甚是可怜,就像个孩子般,让含香一阵酥麻,她拍了拍他捆在她腰上的手柔声道:"你全身都湿了,当心着凉,我去取衣服给你换。"
说着推开他,这一次白砚倒是没有反抗,摊开手躺到一边。
含香连忙下了床,从柜子里取出件里衣,并同一条毛巾跑回床边。白砚的鞋袜全部湿透,整个人便似从冰水中捞出来的一般。只在床上躺了一会,整床的被褥以然湿透,帐内腾着冷气。
她放下衣服便向屏风后跑去。
白砚虚弱的声音道:"你去哪里?"
只听屏风后传来哗哗水声,白砚起身一看。只见那画着千山慕雪的屏风上透着个女子的影子。他摇摇晃晃的下了床,又摇摇晃晃的转入屏风后。
屏风后放着个大木桶,含香将手臂的衣服卷得高高的,白玉般的手臂伸入木桶内。一头青丝披在肩上,鼻尖渗出细细的汗,木桶中的热气熏的她小脸绯红。
她见白砚进来,将手臂从热水中抽出,甩去手上的水,放下衣袖道:"冻成这个样子,快进去泡一泡。"
白砚嗯了一声。依旧站着,并没有脱衣服的意思。
含香皱眉:"莫不是被暴风雪刮傻了,连衣服都不会脱?"
白砚低头看她:"木炎清哪里好,他长得比我好?他比我厉害?还是他对你比我对你好?为何你要他不要我?"
含香一惊,见他一脸难过。心跳的飞快。
他难过?因为她要木炎清不要他所以难过?
含香按着胸口,不让心跳出来,连忙转移话题道:"你快些洗,寒气侵入体内就不好办了。"
她急匆匆往外走,白砚拉住她的手:"你的心只能容得下一个人,倘若木炎清不在,你能否容得下我?"
这话听的吓人。什么叫不在?
白砚轻轻捏着她的手:"我想杀了他。"他的语气平平淡淡,含香却打了个哆嗦,只听白砚继续道:"适才,我在外面找他,可是雪下得太大,我找不到他。"他轻叹口气:"可我后来也想通了。我杀了他,你定会恨我。我不在意你恨我,可我怕你伤心。我已经让你伤心过好多次了,万万舍不得再伤你心,所以就算我想杀他。现在也不会杀他。"
这一番话说的含香都不晓得自己在哪里了,他分明在说很可怕的事,可她的心里却似开了朵花,欣喜异常。她克制住心中的喜悦,强忍着笑意道:"你怕我伤心?"
白砚又一声叹息:"是啊。我这么喜欢你,知道你喜欢木炎清便已经这般难受。若木炎清死了,你的难受定是我的百倍。我宁可自己难受,也不会让你难受。"
含香深吸一口气,这,这便是情话吗?白砚在对她说情话?还说得这么好听!她莫不是在做梦!
他说他喜欢她!他喜欢她!
含香有些站不稳,从白砚手中抽出手摸了摸额头。白砚本就抓不紧,她一抽就抽出来。他的脸上尽是失望,看着自己的手掌道:"其实,你有些话说错了。我对你并不是对小辈的爱护,天下有那么多的小辈,我也没有如何爱护他们。我对你好,只因你是你,和那些小辈没有关系。"
含香此时已经飘飘然,脸上全然藏不住笑,白砚若再说下去她恐怕会承受不住,连忙背着他走出屏风道:"你别说了,先泡一泡,水快凉了。"
只听得屏风内白砚拖着脚步,扑通一声入水。含香想着怎生这般快法,连忙向屏风内一看,白砚果然连衣服都没有脱,就那般呆呆坐在水桶里,毫无生气。
含香忙上前:"怎的连衣服都不脱?"
白砚哦了一声:"忘了。"便开始脱衣。
绸衣被热水一泡,绞得紧些,并不好脱。他扯了两下连腰带都没扯下,也就不扯了:"算了,就这样好了。"
含香失笑,衣服不脱怎么洗,便道:"你站起来。"
白砚依言站起,热水正好没过他的腰线。含香绕到他身后,卷起袖子,两条手臂伸入水中替他解腰带。那腰带甚紧,一时解不开。她又是从背后抱着他,便也沾了一身水气。
她夜里穿的少,只着一件纱裙,一碰水,那裙便将胸前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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