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匹黑马一路飞奔,十九被龙老五挟在胁下,头朝下,只觉得两耳边风声呼呼直响,奔出街区,马速降低,几个人开始谈话。只听那个虎头大汉道:“鼠老大,不知这小子和明珠是什么关系,竟然拿了她的玉佩。”
马队当中有个头戴鼠头头盔的大汉道:“这个难说,按理明珠极少在陆地走动,不会认识太多的人。况且,以她的身份不应和这个小叫花子有甚往来,但是世事难料,等会儿我们问完这小子再说。”想来说话之人就是鼠老大了。
众人再不说话,催马前行。
此时,十九方才转过神来,马上调动起自己的大脑,思索着今天一连串的遭遇:那位姐姐,应该就是他们嘴里所说的明珠吧,看来和这帮人有些过节,而且他们正在寻找着明珠姐姐,不知是要寻仇还是所为他事。刚才他们看到我手里的玉佩,已经料定我和明珠姐姐在一起,所以把我掳来定是要问明珠姐姐的下落。这帮人似人非人,似怪非怪的,一看就不是些好东西!倘若明珠姐姐落在他们手里,定然不会有好,哼,我偏不告诉你们!
主意已定,十九反而不怎么害怕了,只是那个龙老五的臂力太大,把他勒得浑身几乎没有知觉了。好在又走了盏茶功夫,到了一片密林深处,几人勒缰下马,十九也被重重摔到地上。
虎老三甩了一下马鞭,便听到“啪”的一声脆响,震得旁边的树叶纷纷下落,冷笑几声,折回马鞭指着十九问道:“快说,明珠在哪里?”
十九早已在心里计划已定,故意装做一副无辜的样子,茫然地反问道:“明珠?明珠是谁?我不认识这个人。”
虎老三哼了一声,挥起鞭子就要抡下去,却被龙老五抬手拦住,头盔的两个小洞里,眼睛瞟了瞟,似是使了个眼色,虎老三便退了开去。龙老五用一种温和的语气问道:“小兄弟,你说你不认识明珠,那么你那块玉佩是从哪里来的?”
十九早有准备,脱口道:“捡来的!就算是你们丢的,现在你们拿去了,快放了我去。”
龙老五仍然用温和的语气问道:“那么你是从哪里捡来的?能不能告诉我们?”
十九道:“路边。”
龙老五继续追问:“哪个路边?”
十九道:“我也不知道哪个路边,反正是路边。天会城那么大,路那么多,我要是什么都知道,就不用做乞丐了。”
龙老五看来也无计可施了,侧头想了想,道:“那么,小兄弟,你能带我们去那个路边看看吗?”
十九的小脑袋瓜子转得飞快,心想:“反正你们也不知道我在哪里捡到的,我随便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又能怎样?只是明珠姐姐,不知你走了没有?”想到此便道:“怎么不能?现在就走!不过须说好,我带你们到了那里,你们就放了我。”
说着站起正要走,忽然听到一个娇细的声音自天空中传来:“小兄弟,让你受苦了!你尽管告诉他们我在哪里,我不怕他们!”仿佛正是明珠的声音。
十九狐疑地向四周张望,并不见明珠姐姐的身影,正自惊疑不定,又听到那个声音说道:“鼠老大,你放开那个孩子,让他带你们过来就是,我在老地方等着你们!”
鼠老大对着天空道:“好,说话算话,我们这就过去,希望你不要失约!”
十九也对着天空大喊:“姐姐你在哪里啊?我怎么看不到你啊?”却再没有回应。
鼠老大向十九道:“小兄弟,怎么样?前面带路吧。”
听见明珠姐姐如此说,十九再没必要掩饰了,只得振作起精神在前面走,不过还是有点疑惑,总觉得有点不对,但哪里不对,一时又想不明白。就这样边想边走,不知不觉间夜幕悄然降临,东方已升起启明星,众人不住催促十九快走,但十九此时已将体力消耗殆尽,本来一天没吃饭,又被折腾了半天,实在走不动了。
虎老三一把夹起十九,飞身上马,对十九道“你给我们指路!”众人也都上了马,跟着龙老五向前奔去。
一来天黑,二来太过深入树林,平时十九也只是往来于住处和闹市之间,其他地方根本没来过,所以走着走着,竟不知了方向。众人见他左一指右一指,东一头西一头,转来转去,只是围着树林打转,不由得发起毛来。
虎老三喝道:“小东西,别耍花招,小心老子弄死你!”
十九道:“我没耍花招,好像真的迷路了。”
一旁的龙老五道:“要不你说个地方的名字,我们自己找,省得你乱指一通。这里的地面,我们还是熟悉的,反而被你带得没方向了。”
十九道:“我也不知道那里叫什么名字。”
虎老三喝道:“那你平时怎么走?”
十九想了想道:“要不这样吧,咱们先到星月客栈,从那里我知道怎么走。”
鼠老大想了想,道:“也罢。”折转马头向闹市奔去,众人随后跟上。
十九被虎老三夹在胁下颠簸在马上,本已饥肠辘辘,被这连夹带颠,几乎要肝肠寸断,但他的脑子里还不忘思考一些问题。刚才听到明珠姐姐的声音,让他把这些人带过去,可是明珠姐姐既已来到此处,且亮明身份,说明她必不怕这些人,却为何藏而不露,偏偏要多此一举?如果明珠姐姐没来这里,声音怎么能自空中传来呢?或者可能说话那人不是明珠姐姐,却又是谁呢?思来想去,不得要领,不过总是觉得这里边有些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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