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书同一夜都没有睡好觉,年轻人手里的那幅画是一幅绝世的好画,明天就要归自己所有,想起来心里就一阵高兴,别说一万两银子,就是两万两银子,自己也要不惜一切代价来换那幅《四物图》。天一亮他匆匆洗完脸,怀着心思吃完早饭,就准备去西子庙。管家从帐上拿出一万两银抄递给马书同旁边的四个家丁,吩咐一定要保护好,郯县的地面上也不是很安全。
银子如果量大的话,随身携带是非常不方便的,所以便有了银抄,银抄是宝隆银号发行的纸抄,宝隆银号的银抄在各国通用。
刚走到马府门口,女儿马戴月像阵疾风一样跑出来,说:“爹,带我去西子庙吧,我也好久没去过了。”
马书同知道女儿的心思,昨天那个年轻人一席笛论画论就已经打动了这个高傲的女儿,如果女儿能被他的风采所迷,再招入府中,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嫁给一个有才华的浪子,总比嫁给一个腹中草莽的富家子弟要强的多。
一行六人向西子庙走去,今天正值庙会,一年里最热闹的几天,西子庙的水陆道场就设在庙门前,主持领着庙中的各位高僧正在普渡众生、广布佛法,佛法要求人们无欲无念无牵无挂。可是世上又有几人是无欲无念无牵无挂的,信男信女从庙门里面出来进去,源源不断,不是求子姻缘的,就是升官发财的。
马戏的,问卜的,算命的,卖小吃的,逛街的;老人,孩子,妇女,地痞;叫卖声,呼喊声,孩子哭声,打闹声。这些都没有进入马书同的眼睛和耳朵,他在人群中仔细地搜索着那个年轻人的影子,逛遍了整个庙会,也没有看见他。眼看过正午了,马书同不禁有些失望。难道他没有来?
又回到西子庙门东等着,这是和他约定好的地方。
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子跑过来,拉着马书同的衣角,仰着一张稚嫩的脸说:“伯伯是不是在找一个拿一幅画的大哥哥。”
马书同微微惊讶地说:“是啊,你可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小孩子伸出手来说:“那个大哥哥告诉我,只要你给我一两银子,我就告诉你。”
马书同笑了笑,示意身旁的家丁递给小孩一两银子。
小孩接过银子后伸出另一只手,手里有一张小小的纸条,马书同接过来,上面写着:庙门东五十米-神算子徐不灵。
一张算命招牌迎风而立,上面书着:神算子徐不灵。一张桌子摆在人行道边上,一个一袭白衣的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别人的摊位上围满了人,而他的摊位上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
马书同敲了下桌子问道:“神算子徐不灵。”
徐不灵依然把头埋在桌子上不抬,说道:“是算命还是求财,算命找东边的神算子张神仙,求财还是去西子庙求佛爷吧。”
马戴月还是第一次见有上门的生意往别人门上推的人。有点生气地说:“既不算命也不求财,我们是来找一个人。”
徐不灵懒散地把头抬起来,这是一张有朝气的脸,看年龄只有二十三四岁左右,一双惺忪的眼睛半睁半闭地不情愿地望着马书同一行,问道:
“来人可是马老爷?”
“正是马书同。”,马书同忙接道。
徐不灵从桌子下拿出一物,慢慢展开,正是那幅《四物图》。说:“银子带来了吗。”
马书同忙让家丁把银抄奉上,徐不灵看了下上面的面额,就把《四物图》递给了马书同。
徐不灵问道:“此画无言而有意,天地的宁静,时空的飘渺,乃至花开花落,无风似有风,不同景物神秘的存在,马老爷可从此画中感悟到了什么。”
马书同忙说道:“愿听教诲。”
徐不灵说道:“王维的诗追求平远,表现出清疏平和,物我两忘的画趣;他的水墨画充满了超然物外,高远淡薄的诗歌境界。因他心无杂念,故能与物共语,而马老爷不能。马府之富,可敌一个郯县,马老爷理财,犹胜一国丞相。然府中大小事务,事无巨细,却都是马老爷一人打理,在书画上,此为不专。不能用心在书画上,何以达到自己想要的超然境界,我奉劝一句,此画不要也罢,空生烦恼。”
马戴月怒说道:“你这人说了这一大堆,就是劝我们不要此画。你居心何在。”
徐不灵忘了她一眼淡淡说:“这位姑娘印堂泛红,面色鲜润,精神甚佳,近日内必有大喜,而此喜的源头必是此画。”
马戴月说道:“胡说八道,我才不会嫁人这么早。”
马书同说道:“先生还从画中看出了什么?”
徐不灵说道:“此画不祥。”遂闭嘴不再言语,倒头便睡,不再抬头。
沉默了一会,马书同说道:“心爱之物,实难割舍,烦问先生一句,那卖画人现在何处。”
从桌子上传来一句:“西子庙北西子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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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子湖湖水清澈见底,一群群的鱼儿在湖底的石子上来回游动,微风吹过,西子湖上起了一层层涟漪,犹如一串串的笑声落在水面上。湖面上游人泛舟,画舫林立,这是郯县最为迤俪的一个地方。谈情说爱的男女,寻欢作乐的富家公子,从远处而来的游人诗人,都喜欢这里的景色和优雅氛围。
今天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湖内画舫数十艘,但是马戴月一眼就看见湖中央的一个画舫上立着一个人,正是那个卖画的年轻人。
望着这个卖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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