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说过日子不差什么了,凝香吓了一跳,忙道:“小姐,怎么就不差什么了,这屋里连个放镜匣的桌子都没有,这可不行。”
说起这个,弟弟还差个写字的桌子,突然张曦秀也有些为难了。
想想外头那么多的竹子,张曦秀决定还是留常老爹再住一日,好将屋里差的东西添置齐全了。
这么一定,张曦秀也松了口气,对凝香道:“好了,别担心,我们再多留常老爹一日。”
听的小姐点头,凝香笑了。不过,想起收拾行李时发现的事,凝香有些为难了,说了怕小姐不开心,不说又怕小姐日后吃亏。
张曦秀是谁,最是敏感,两人又正好睡一头,凝香气息一变,她就察觉了。遂,她推了把凝香,笑骂道:“有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被小姐一推,凝香也不藏掖了,当即把行李被翻过的事说了说。末了,还怕小姐担心,忙又道:“小姐别担心,只少了几样小玩意,不当什么。”
说完,她还庆幸着,“亏得常老爹的马车暗格多,要紧的东西都收起来了,不然还真是,哭都来不及。”
来前,阮妈妈就怕东西被人摸去,早就留了心眼,将得用的好东西零碎的东西,都放马车的暗格了,不想这会子还真用上了。
张曦秀其实知道行礼被翻过,不然,大伯母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放了她们。
当然,这里头功劳最大的,就是常老爹的身份了。这般一想,张曦秀不觉道:“你就偷笑吧,那些个小玩意,往常我们玩过也就丢了。如今,能抵了大伯母的疑心,也算是它们物尽其用了。”
凝香心里对张王氏是既看不上,也有些怵。因为她曾偷偷听到张王氏同小王氏说过,若是自己不得用,还是早点卖了的好,没得多费粮食。
虽说有小姐在不用怕,可她还是吓了一跳。不过,这话她是不会告诉小姐的,没得添堵。
想到那么贪财吝啬的张王氏,凝香有些疑惑,“小姐,为什么大夫人没如阮妈妈说的那样,等榨干了我们的钱财,再赶我们走呀?”
就知道凝香会奇怪,张曦秀心里高兴也不吝多说,含笑道:“你忘记,昨儿从方大娘家出来时,我让你同常老爹说的话了?”
“啊?”凝香听的这话不觉惊诧出声。过后,回神乐了,“小姐可真是了不得,那时候就想着利用常老爹的身份,震慑贪财的人了。”
“对呀,所以说方大娘真是我们的福星,若不是她,我们四个估计要陷在大伯母家了。”张曦秀想起堂嫂那张充满孩子尿骚味的床,不觉抖了一抖。
“真好,能离开真好。”感慨完,凝香还是有些担心,确认道:“小姐,日后大夫人不会再来寻我们麻烦吧?”
这话可说不好,张曦秀拍了拍凝香的手,淡淡地道:“睡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没有等到小姐的回答,凝香微微不安了下。不过,想到小姐这么聪明,应该能对付,她也就听话地睡了。
听到凝香很快就睡着了,张曦秀即使很累,也无法安心入睡,她一个人背负了太多父亲交给她的包袱了。
想起父亲临终的那个雨夜,她捂着父亲塞给她的那柄刻着繁复凶兽的古印章,那种彷徨无助和心慌,她至今无法,哪怕些些的淡忘。
父亲就那么走了,走的遗憾走的不舍走的不安。张曦秀想说,她一定要查出这枚印章的来历,让老父走的不遗憾。
可父亲言犹在耳,‘带着它,走吧,这个既不能轻易毁了,也不能轻易示人,不然会带来灭顶之灾的。若是有一日,它真能于国有用,你务必……’
父亲未尽之言,使得张曦秀觉得这枚印章像个巨形凶兽,一不小心,自己就会被它吞入腹中。
一时吓的无法入睡的张曦秀,睁着眼,看着窗棂外透进来的月光,心里思索着这一路可有疏忽的地方?祈祷着父亲当初的担心和忧虑不会发生。
想着想着,张曦秀也带着挥之不去的忧虑睡着了。
她们这里睡着了,正被她们防备的张王氏此时却无法入睡。
听出老伴也没有睡,张王氏梗了梗他,抱怨道:“你说你,好好的送那么多东西干什么,我们家难道就富裕了,这眼看着秋收了,那可是笔不小的支出。”
说到秋收,张王氏又抱怨道:“这些孩子就是娇养惯了的,家都散了,还带两半大的丫头小子,白养着,真真是不省心。”
“可不是这话,这要带也该带个年长些的,路上也安全些。”张大伯虽也知道白养俩吃饭的,不顶事也不划算,可也不会直接附和。
张王氏知道自家老伴嘴紧,能有这话就不错了。遂高兴了些,又嘀咕道:“她们要是再迟些回来该多好,唉,今年的租子怕是要多交些了。”
说完,张王氏想了想,问道:“当家的,这常老爹是谁家的管事呀?”
一听老伴又一次问起,张大伯有些忌惮地道:“日后你对二姐儿她们好些,别看老三不在了,他昔日那些个当官的同窗还在呢,这常老爹可不是一般的下人,是大官家的管事。”
张王氏虽听老伴嘀咕过,不能得罪了常管事,还真不知道对方来头这么大,吓了一跳。不过,转念一想,又高兴了起来。
瞧了眼老伴,张王氏试探道:“我自然不会对二姐儿她们不管不问的,只是眼瞅着快交秋粮了,这常管事要是,要是能替我们在村长里长那里说些话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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