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姐弟俩说着话,站在门口的阮妈妈听的小姐说。
“贤哥儿记住了,我们家日后没有了父亲的俸禄,每一分银子每一样东西都不能轻易舍去,……”
只这一句,阮妈妈就再听不下去。见老伴走来,她忙抹了把泪,快步下了廊子,问道:“大川去看船了?”
见老伴满眼的泪,阮老爹忙道:“没有,你这是怎么了,小姐心里不痛快?”
阮妈妈摇头道:“不是,你别问了。外头那么多事,你进来做什么?”
阮老爹忙道:“都弄好了,周主簿安排了衙门里的那般兄弟过来帮忙的,妥当着呢,我来找你拿单子,对一对。”
阮妈妈听的这话,有些惊讶,忙道:“这么快,东西妥当吗?我可是告诉你,我们家也没别的东西了,这些可是日后的嚼用。”
说完,又怕老伴儿不当心,阮妈妈又道:“且小姐的嫁妆,少爷读书赶考的银子可都指着这些东西的。”
这话倒是惹得阮老爹发笑了,“瞧把你糊涂的,这么点东西能当这么多用场?行了,别嘚嘚了,赶紧地,拿清单来,我得给周主簿送去。”
说完,又想起周主簿的交代,他忙又道:“你和小姐赶紧地将屋里再收拾一遍,我们得赶在人家开船前安顿好。”
“这么急,船几时走呀?这凝香,曹东可都还没信呢。”阮妈妈没想到,这船刚定下,就要开拔,有些急了。
阮老爹也没想到这般急,无奈地道:“船明天一早走,赶到下一站码头装货过夜。”
听说人家还要在下一站装货,阮妈妈无奈道:“这样?成,我和小姐说说。”
说完,阮妈妈还是忧心道:“当家的,这剩下的两人怎么办呀?曹东好些,他一个大男人,又是走南闯北的护卫,回来见不到我们,自然会去老家寻我们。这凝香若是见不到人,可就糟糕了。”
听的这话,阮老爹当即不在乎道:“你这老婆子,凝香她要是想回来,定能赶得上,若是不想回来,你能等得到?好了别说了,人家周主簿等着呢。”
“噢,噢,我这就拿给你。”说着,阮妈妈就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了藏的严严实实的清单。
阮老爹接过捂得热热的清单,看了老伴一眼,知道老伴这是将下剩的东西上心了,遂叹了口气,走了。
“妈妈,我屋里的东西都收拾妥当了,贤哥儿屋里的东西整理的如何了?”
阮老爹刚出了院子,张曦秀便拉着弟弟来到了廊下。
见小姐站在了门外,知道刚才的话让她听去了,阮妈妈也不急着回话,忙道:“小姐,少爷,您们怎么出来了?外头还有些热,我们进去吧。”
听的阮妈妈担心她受了热,张曦秀笑了笑道:“不必,现在不是讲究的时候,人家船明儿一早就要走,我们可不能拖人家后腿,让周叔叔难做。”
“也行,时间是有点急,少爷屋里除开现读的书,其他东西都收拾好了。”说完,阮妈妈有些尴尬地道:“这书还得小姐去收拾,妈妈可是个睁眼瞎。”
听的这话,张曦秀笑了笑道:“成,我领着贤哥儿去收拾,妈妈将我屋里的东西往外搬吧。对了,妈妈屋里的东西可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收拾好了,小姐安心。”
这一天因为要收拾搬运东西,一直到了晚间,用过了晚膳,张曦秀才得闲。
张曦秀的屋里,油灯初掌。
因为这一天实在是太累,张曦秀早早便洗漱完,准备睡了。
阮妈妈瞧见小姐躺好,有些心酸地道:“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明儿一早直接拿些简单的行礼就成,不过,今晚可是委屈小姐和少爷了。”
听的这话,张曦秀不在乎地道:“委屈什么,不委屈,只要能摆脱了许家,我们就算是得好了。”
一听许家,阮妈妈就是一抖,忙道:“是呀,若是去了许家才是大灾难呢,如今真算是不错了,行了,小姐睡吧。”
话说到了这,张曦秀倒是想说说日后的艰难,遂她看了眼奶娘,道:“奶娘,我们家以前的下人,大部分都是官衙的,这个不归我们安排,剩下的也走了几个,如今也就您一家,再加个凝香了,这凝香跟不跟着走,也得两说。”
阮妈妈知道小姐要说俭省的事,忙道:“小姐,不用吩咐,日后我会注意不讲究官家人的排场,至于凝香,她和我说过,她是要和您走的。”
听的这话,张曦秀深深叹了口气,“唉,这不是她自己的事。”
这话阮妈妈觉得不对,忙道:“怎么就不是她自己的事了,如今她可还是我们家的下人,按理我们说了算。”
见奶娘如此激动,张曦秀缓了缓语气,道:“奶娘,我们遣走的那些下人,可都发还了卖身契,不仅如此,还发了些银子。你说,凝香爹娘该如何想?”
一听这话,阮妈妈没话可说了。
见奶娘虽没说话,可还是不赞同,张曦秀解释道:“奶娘,凝香如今十二,也算个大姑娘了,我想着,她爹娘肯定会想着留下她,这么一来,她留下与否是真说不准的。”
听到这,阮妈妈不得不叹气道:“是呀,谁不稀罕个自由身,可多年的感情难道就可以不顾了?且跟着小姐也未必没有出路。”
张曦秀瞧着奶娘的架势,一时半会的也转不过弯来,多说没用,便道:“行了,奶娘就别多想了,少一个人,我们也能过的。”
刚说完,张曦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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