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齿穿着皮甲,手持长剑,嚣张跋扈地敲击大门。
门房在侧门赔笑:“您几位还是从侧门进来吧,我们府上……”
齿并不理他。
齿身后的九人也是完全不理会这门房的苦心。
事实上,敲门的这十个人里面,只有齿一个人懂得韩国的话。
“别拿什么侧门来搪塞乃翁!”齿倨傲说道:“乃翁乃是张君子门下的人,你们主君是哪门子的贵胄,竟敢叫乃翁走侧门?这不是羞辱乃翁,羞辱张君子吗?不要命了?”
他这么说着,又是狠狠的一脚踹在大门上。
门僮见他如此嚣张,连忙想问问这位张君子是哪一家哪一姓的张君子。
但转头想想,无论是哪一家哪一姓的张,似乎都不是自己所能够惹得起的。
但擅自开正门,又是一种极大的罪过。
他于是连忙说着好话安抚面前这十人,一面心里期盼着同伴赶快回来。
不久,府中主君派来亲随。
这亲随原本很是不悦,然而看到齿等一行人的装备时候,却又悄悄将这份不悦收起。
装备精良,而且个人素质也都极高!
这是比家中家兵更有能力的存在!
而能够蓄养这些人的,必然是比自己家更加有权势和财力的家族!
“敢问,你们是哪一家哪一姓的人?”亲随微微一礼。
齿抬起头,用着上面提前准备好的话术反问:“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问乃翁家名?你够资格吗?还不快快开正门,叫乃翁进你家去与你家主君相谈!”
亲随皱眉。
太傲气!
不像是小门小户里走出来的!
但是这样的折辱自己……
他强忍了拔剑的冲动,继续温文有礼问道:“那我总该知道贵家如何称呼,是何目的,才能够开门吧?”
“我家张君子,要你家主君前往赴宴,商议今岁兵役事情!”
齿心里很稳。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样骗人。
“张君子?!”亲随吃惊:“敢问是哪一……”
问到一半,又觉失礼,于是躬身,弯着腰,从下而上,仰视着齿,笑问:“是新郑的张君子吗?君子如何来这偏远地方来了…往年的岁役……”
“你怎么这么多事?”齿怒斥。
同时,他一脚将亲随踹出去:“我家君子要去哪里,还要向你交代吗?速速开门,叫我等去与你家主君相谈,否则耽误了君子正事,怪罪下来,乃翁要你的命!”
他这样的说话,令得亲随完全不敢与之驳语。
是了!
这样的做派,才像是那位张君子的做派!
这些人,这些如此嚣张的人,必然就是那位张君子的人了!
他这样的想着,又换了一副谄媚笑脸:“您请稍后,小人这就请示家主,为您诸位开门。”
齿冷哼一声,不再开口。
他算是明白了。
自己越是嚣张,对方反而就会越谦卑。
相反,自己好声好气地与之交谈,那就只会被人强横以对。
若是自己表现出了怯惧,那么对方立马就会变成强硬无比的。
这种情形,齿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因为他之前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
——在家乡时候,他一直是谦卑的,而秦吏,便如面前的这些人一样,是强硬无比,仿佛无法战胜的。
如今……
谁知道呢?
齿瞪了一眼门僮,拔剑,一剑砍在门上,也不把剑拔下来,就此在门前坐了下来。
他身后,众人也都纷纷席地坐了下来。
门僮看着门上插着的剑,心惊胆战心惊。
不久,正门大开,齿看到一个大腹便便,身着锦衣的老者小跑着朝自己等人跑来。
“贵使。”老者还未开口先就躬身深深一礼。
“贵使是张君子的家将吗?”
“当然是!”齿坐在地上,昂着头,倨傲说着:“你这老叟,便是这刘家的家主吗?”
“老夫正是。”
“那好,我家君子要我告你,今晚往县衙之中赴宴,商议今岁岁役之事!”齿说完,也不管老者是个什么反应,立刻起身:“走!”
他说着,手中做出了手势。
兵士们听到“走”没有什么反应,但看到那个手势的一瞬间,立刻都起身来,跟随齿一块离开。
老者看着他们队列整齐地离开的背影,心有余悸。
回头看一眼还插在门上的剑,心中惊悸更深。
“来人,把剑收起来,去称上等重的黄金,晚上一块儿送去……”
……
“不是应该先给他们准备一些草鞋吗?”询好奇问道。
他与鞠子洲离开了那座小村。
那小地方,处于三国交界之处,其实说不好究竟是归于哪一国的。
权看哪一国过去收税,便算是哪一国领地。
而这样的地方,多数时候往往需要交上好几个国家的税务。
因此,这里的人,会比较穷困。
这年代的穷困的人,是真的连鞋子都没得穿的。
询看得出来鞠子洲想要为他们做一些什么,但却又无能为力。
令他好奇的是,鞠子洲为什么只是为他们留了一些肉食,而不是为他们购置一些草鞋。
“他们询夫子你所看到的,要狡诈和聪慧一些。”鞠子洲笑了笑:“我知道一直没有鞋子穿的人的脚应该是什么样的。”
而先前所见到的那些人,虽然也是贫困瘦弱的,但都还算有力气,脚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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