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晴醒来的时候,最先看到的是郑儿急得青红的脸。
“穆…”
见郑儿开口,以晴赶紧拽了拽她的衣袖,又侧目向她身后使了个眼色,这才把她才要说出口的话又憋了回去。
“你们两个也真是无法无天,这深山野林的是你们玩儿的地方吗?”
姜聪虽知理亏,可嘴上确实半点不饶人,以晴郑儿还未追究什么,倒是他先好一通的教训,着实是把以晴气得够呛。
以晴懒得与他在纠缠下去,左右动了动身上的筋骨,没什么大碍,便拉了一旁傻掉的郑儿准备离开。
“你等等!”
见以晴衣袖擦出了血迹,姜聪有些内疚,上前拉着她的衣袖打算看看替她看看伤势,不想却被以晴一下子狠狠甩开了手,让他这个倨傲的殿下有点儿下不来台。
一旁的莫澂见此状况,恐自己的主子面子上过不去连忙别过头,姜聪看着她二人离去的背影,又看看莫澂尴尬笑笑。
“呵,还是个犟脾气的!”
等到郑儿搀扶以晴回到茅屋的时候,西施已等的着急,见以晴衣袖染了血,一向镇定的灵沽浮也是坐不住了,心急如焚的问了好一会儿,才把事情的原委弄清楚。
“都说山下不太平,怎么还这么大意!”灵沽浮一圈一圈的替她缠了绷带忍不住责备。
“不过是擦伤,没什么要紧的。”
以晴接过西施递过来的药碗,老老实实喝了,却又忽然想起什么。
“郑儿呢?她娘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了,刚才还喝了半碗粥,痊愈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儿。”
西施漫不经心的说着,又替以晴盛了碗鸡汤道:“这可是郑儿亲自熬的,说是给你补补。”
以晴手不便利没有接,灵沽浮看在眼里端了鸡汤一勺一勺吹凉了送到她嘴边,眼中尽是怜爱,
一旁西施看的尴尬,连忙合门退了出去,一时间房中便只剩他两人。
“多少喝一点,郑儿熬了那么久的。”
灵沽浮说的恰到好处。
不喝吧,怕是辜负了郑儿心意,喝吧,两人这副模样又确实暧昧。
想了半天也没有其他办法,以晴只好红脸灌了下去,只这鸡汤是咸是甜一概不知。
“睡一会儿吧。”
收了面前的药箱,灵沽浮替她掖了掖被角,又关了门窗,难得他一个武将竟然也有如此心细如尘的一天。
夜里,天上的尘星还未亮几颗,一片黑云却乌压压的遮住了天,郑儿说的没错,这雨果然是入夜才下的起来。
这雨来得狂躁,半宿搅的以晴一眼也未能睡着,那虚虚实实的晃动的烛影,总让她莫名的想起一个人,起身掌灯走到窗前看了看,一阵冷风险些扑了她个寒颤。
“有人吗!快开门!”
半晌外面有人敲门,想来是路过的人家来避个雨,外间的郑儿西施睡得死,以晴便只好勉强披了件外套打算去看看。
“别去!”
过走廊经灵沽浮的房间时,以晴被他一双大手拉近了房内。
“你怎么没睡?”
“你房里蜡烛一直不灭,我怎么睡得着。”灵沽浮笑言,倒是让她脸热。
“……”
“外面好像有人。”
“回房吧,我去开!”
言罢,灵沽浮从枕下摸出一弯腰刀,对她笑笑:“习武之人的规矩,总得时刻提防着。”
以晴没有再反驳,只把手中的马灯递给他,便又径直回了房。
映着明烛坐了片刻,以晴便见灵沽浮领了两个人匆匆进了对面的马厩,夜里暗,隔着虚掩的窗扉,那两个人的模样看不清楚,只约莫听那其中一人抱拳拱手的一声谢,有些耳熟。
这骤降的暴雨下的汹涌,直到拂晓才有了几分停歇的意思。
以晴怕雷,这犀利的电闪雷鸣折腾的她一夜没合眼,拂晓的时候,外间西施房里有了动静,以晴懒得在榻上躺着,索性起来走走。
雨后初晴,这竹林里的空气清新的异常,一时没忍住,以晴竟信步闲庭的哼起了小曲儿。
“西施,你多准备一点饭菜,昨晚有两个避雨的路人歇在了家里。”
远远地听见灵沽浮在门口嘱咐,以晴想起还得准备郑儿娘的药,便有起身回去。
堂内,饭菜已准备的差不多了,郑儿记挂她娘的病,只盛了粥跟她娘在房里吃,两个借宿的也不知去了哪儿,以晴想去厨房帮帮忙,却被灵沽浮一下子挡了出来。
“逞什么强,若是伤口化脓了有你哭的时候!”
以晴撇嘴看看他不敢反驳,只能无奈从厨房退了出来,刚想去看看郑儿,却转身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那人的力气甚大,以晴额头撞在他身上,却像撞上了石头,脚下趔趄向后退两步站定,抬头以晴总算看清了那人的眉目。
“是你!”
以晴侧头看看一旁的灵沽浮,又看看姜聪:“你怎么在这儿?”
“我……”
一时间姜聪被问的语塞,嘴张的足有铃铛大,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诚然,姜聪的惊讶绝不逊色于以晴,不仅仅是昨日林中自己险些伤她,更因现下她换上了一袭白衣裙,没想到昨日招惹的竟然是个姑娘家。
待到姜聪莫澂将事情的始末尽数向他们说清楚时,西施辛辛苦苦熬的一锅粥已凉了大半,西施本打算上前劝说几句,可见灵沽浮的脸色铁青的难看,也只好作罢,倒是以晴听完之后,倒是没什么情绪,只低头喝着粥,想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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