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虎虎生风步入营帐,夫差脸色不是很好。
他见两个小厮正一旁收拾着,便冷着脸呵斥下去,见肩上以晴已不再挣扎,便又将她搁置榻上。
以晴余怒未消,又遭此番戏弄,一时脱口怒声:“出去!”
“出去?这可是我的营帐,你似乎没弄清状况。”夫差浅笑一声,落座窗边,眼神之中游离几分不悦。
闻言,以晴一怔。
抬头张望了一眼帐内的陈设,沉漆的檀香梨木桌椅,娟绘的西风烈马屏风搁着一副银白色的铠甲战衣,床头未设流苏,只雕了些许的云纹以作装饰,却是夫差所居营帐。
被夫差如此一阵抢白以晴只觉心中郁结难舒,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夫差便又翻身下了床。
一把拽住了正欲往帐外走起的以晴。
“你去哪儿?”
以晴挣脱他的手,愤愤然道:“我不想看见你,也不想呆在你的地方!”
“整个军营都是我的地方,你有的选吗?”
目光炯炯落在军帐门口,以晴却只蹙眉不说话。只是脚下不时隐痛,实有几分难忍。
“都受伤还逞强!”察觉到她的异状,夫差已全无嬉笑之意,眼神专注落在她的紧蹙眉头,终不再斗气,起身打横将她抱回榻上。
“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若是没有我你不知死了多少次了,现在外面成千上百的将士守着,孙武又要取你性命,我不管,你还有命吗!”
他陡然发怒,以手臂匡制住她踢踏手脚,又堪堪褪下她脚下玉鞋。
“看看,都肿了!”
以晴呆住,看他寒眸里渗出的丝丝凉气,竟一时语塞。
温暖手指轻轻替她揉开脚腕上瘀红一片,又蹙眉:“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就不能爱惜自己一点儿?”
他的关切来的如此猝不及防,以至于以晴连日委屈愤怒涌上心头,竟不自觉化作了泪。
夜风渐入,隐隐有些凉了。
夫差拉过榻边的一条锦被裹在她身上,又抬手抹去她眼角泪痕。
以晴下意识想要躲开他的手,却被他生生握住,渐渐收紧的力度迫她抬头看向他的眼,仿佛只一瞬他却旋即变了脸色。
他以再严肃冷冽的神情看向她,嚣张而不可一世:“即便我能护你一生,你也没有资格践踏了自己,你的命是我的。”
默默低下了头,柔长的细发挡住了她的脸颊,不自觉的蜷了蜷身子,一滴泪再次滚落。
含着一丝委屈咬住了唇瓣,双手抱膝,几滴清泪濡湿了床榻。看她这般,夫差又觉不舍。
他欲上前安慰一番,却又因她簌簌泪珠滚落,而一时失语,几番犹豫,终只能无奈起身离开叹一句:罢了,如此也好……
抬头,月已中天,皎洁星光缓缓洒落帐外,分外明亮。
以晴抬头望一眼你浑圆明月,不由想起自己的朋友家人。
离开这么久,他们大抵也如自己一般不堪入眠罢!
“姐姐。”
只听一声清脆,以晴旋即回过神儿,却没有回头,只眼神已经停留在哪高悬的明月,半是肯定半是疑问:“他让你来的。”
“姐姐不该瞒我!”
将手中的膳食搁在一旁的案几之上,柳儿紧走了几步,来到她身旁,语调高了些:“可孙武是要杀姐姐呀!”
“我没事。”回头冲她莞尔一笑,以晴又缓缓低下了头。
“姐姐若是信我,就不该瞒我。”想了一会儿,柳儿又叙叙责骂:“孙将军也真是,拿所有人都当奸细,难不成报效国家只有他一人!”
柳儿看似安分守己,一旦恼火起来,却是倔强不输以晴,以晴笑而不答看着柳儿叙叙数落许久,终还是无奈:“你看你,简直要说的他一无是处。”
“本来就是,比起殿下他还差得远。”
骤然提及夫差,两人却一时皆作无言,以晴下意识垂眸避开柳儿眼神,却听她又试探开口:“其实,殿下还是很疼姐姐的,让姐姐与殿下同住也属无奈之举,毕竟这军营人多眼杂,出了殿下的视线,指不定还会出什么乱子。”
“是他让你说的?”
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以晴语气依旧寡淡如初。
“殿下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我来看看你,是殿下身边的小厮听到了帐内的争吵,告诉我的。”
轻叹了一声,上前握住了以晴的手,看她一脸斑驳的泪痕,柳儿有些担心。
“柳儿,你父母呢?”
以晴转头看向她没头没脑的问的一句,倒是让柳儿不知从何开口。
思虑了一会儿,柳儿终于低头苦笑了一声,失神说道。
“死了,徐王不仁,那年饥荒都被饿死了,原本还有一个哥哥,可也失散了,若不是那年殿下在路旁救了我,恐怕我也活不到今日了。”
“所以你做了攻城的探子。”没想到她竟也有如此的经历,以晴又惊讶的问着。
“是,殿下是我的恩人。”
看她眉宇里流露出的坚毅,一时间,以晴仿若也明白了什么,没再反驳,只点点头也算是默认了柳儿的话。
“姐姐可否有家人?”
被她的话问的一愣,以晴似乎还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的她在2500年前的春秋,家人太遥远了。
犹豫了一会儿见她还等着自己的回答,她便叹了口气,淡淡的说了句:
“有的吧,只是相隔甚远,怕是一时见不到了。”
“总共还是有的,现在不能相见,总有相见的时候,不像我这辈子也
喜欢顾盼倾城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