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雅馨迷迷糊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觉得这是有生以来睡的最香甜的一次。
仿佛是最美的梦境,让人舍不得醒来。
可终究还是醒来了。
她从小到大,终于任性这么一次,不起来做早餐,不打扫卫生,不收拾家务,不去看父母脸色。
她睡到自然醒,还在床上赖了会儿,任凭后妈在外面嘟囔骂娘。
可能是因为今天陈镇长就要来送五十万彩礼了,后妈心情很好,也难得纵容余雅馨一次,在走廊上指桑骂槐几句,就离开了。
白轩已经离开了,床上空空荡荡,这个男人无拘无束,连余热都没留下。
余雅馨望着空荡荡的一边,痴痴发愣半响,笑了笑,起床,洗漱,特意梳理了头发,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
再回到房间的时候,她重新躺倒床上,手里却多了一把水果刀。
比划着自己雪白的手腕,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甜甜的笑了笑,觉得割腕死的太慢了,万一被发现,抢救回来,就麻烦了。
还是刺破心脏比较干净。
水果刀从手腕上移到心口,对准了左侧的波涛汹涌。
可就在这时,她忽然间发现床头边留着一张字条。
字迹狂放潦草,绝对算不上秀美,可别有一番狂野不羁的味道。
白轩留的,只有一句话:“妞,哥后悔了。洗干净了,等哥回来。”
余雅馨噗嗤一声就笑出声来,可笑着笑着就泪流满面。
九州贸易的事情,苏语梦回家后很少说。苏语嫣安安心心的做个苏二小姐,对家族的生意一窍不通,也没有半点兴趣。
所以没人知道白轩先是甩出来两千万,解了九州贸易的燃眉之急。后来更是玩票一样用两亿开家“空壳投资”,摊薄钱如安和赵富贵的股份。
在余雅馨的认知中,她的白轩哥很能打。但原来终究只是个出租车司机,现在做了苏语梦和苏语嫣的保镖,工资高了,听说一个月有十万块呢。
可九州贸易正是危急的时候,第一个月的工资,苏语梦还欠着呢。
白轩仗义!
但余雅馨的事情,已经不是用仗义能解决的了。
或许在有钱人身上,这就是小事。可落在她头上,足以把她压垮。
她不想求苏语嫣或者苍冰冰,给她们舔麻烦。
她也认命了,下辈子如果还能做人,她不求能想冰冰和雅馨那么运气好,能做个千金大小姐。她只求母亲能健康长寿,能唱那首儿歌,宝贝宝贝你快点长大,妈妈为你准备了红菱花……一直唱到她真的长大。
余雅馨从回来那一天,就已经有了必死的决心。
她的理想,她的愿望,她的人生,她的一切一切,都不输于她,这样一个行尸走肉的生命,留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呢?
刀尖已经刺破睡衣,贴紧了胸前那团嫩肉。甚至上面已经有了一些血迹。
可就在这时,房门忽然间被人一脚踹开。
白轩来了!
余雅馨觉得昨天晚上的美梦,在这一刻似乎重新延续。
她望着这男人满头的汗水,手里还提着一个脏兮兮的蛇皮袋,目光痴痴,说不出话来。
白轩一把抢走她手中的刀,没有半点怜香惜玉,捏着她娇嫩的脸蛋,俯身下来,凶巴巴道:“妞!沙发上,床上,车上,阳台,野外,树上……咱们一个地方都没试过呢,你这就想赖账,哥可不答应。”
余雅馨问:“你去哪了?”
白轩:“少跟哥在这唧唧歪歪。换好衣服,立刻滚出来。难得你老爹今天没喝酒清醒着,哥大早上从银行扛了一袋子钱,就是和他们做买卖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打今个儿起,你就是哥的人了。”
余雅馨傻傻说不出话,她觉得真的是在做梦。
白轩抹了一把汗,说:“你昨天在菜市场门口不是问我给谁打电话吗?国内的银行就是麻烦,大额取款,还要提前预定。小县城也穷,突然跑去过提两百万,人家一天都不用做生意了。”
余雅馨掐了一下自己,疼,不是做梦。
白轩已经懒得再和她废话,拖着蛇皮袋,就好像拖着一堆垃圾,朝着楼下走去。
一边还回头凶巴巴的威胁她:“还躺着做什么?等着哥兽性大发扑上去啊?”
余雅馨红着脸关上房门换衣服。
她来到楼下的时候,父母和白轩已经坐在沙发上。
后妈翘着二郎腿,抱着胳膊,撇着嘴,一脸鄙夷。
父亲皱着眉头,手里抓着一瓶酒。
看到余雅馨下来,白轩指着她,言简意赅:“我要把她带走!”
后妈顿时尖叫起来:“哎哟哎……小保安,你当自己是谁啊?县长啊?还是********的儿子?就算是国家主席来了,也要讲究个法律吧。强抢民女是犯法的好吗?”
父亲也一脸不善:“你算是哪根葱?让你住一晚上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现在立刻给老子滚!哪远滚哪去!”
白轩一脸平静:“我带了钱来。”
后妈撇着嘴:“哟!带了钱啊,小保安多少月薪啊?三千还是五千?银行卡里有两万块吗?呵呵……跑到这里炫富来着。呵呵,别欺负我们小地方的人没见过世面。实话给你说,我们这栋楼,五十多个房间,每个房间租金两百块,一个月就是一万呢。一年也有十来万。你能拿多少钱来恶心我?来吧,把钱包掏出来,吓吓老娘。”
白轩懒得废话,把那个脏旧的蛇皮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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