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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国都的长街上,道路的两旁是青砖筑起的街坊,长街上人来人往,商贾赶路,小贩叫卖,好不热闹。国都的人民大多穿着高贵华丽,迈着缓慢娇贵的步伐行走在青石铺就的长街上,脸上带着因为长久的安宁才会养成的荣光。
在我见到他之前,他斜歪着身子坐在长街上一处僻静的角落里,晨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他衣着破烂,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但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我便确定他就是大祭司图日桑木让我找的郎中,因为,虽然他过着落魄的生活却拥有着高傲的姿态,他身上耀出精湛的光茫,让观者看去便知那绝不是普通人所能拥有的神态。
我们靠近他,他连头也不抬,声音枯槁:“是谁让你来找我的,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你可以走了。”
他像是一个先知,在我们未开口之前他便是预知了一切,而且,他看上去还不如一个乞者,但却高傲的像是一位神祗。这时,我才知道,他并不是大祭司图日桑木安排再此帮助我的,他是一个自由的人,他不听从于任何人的命令。
“你像是一个先知,但我知道,你这里有我想要的东西,因为大祭司曾让我找到你,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你。”
“大祭司!?那是你们的大祭司,他说的话在我这里就似一阵过耳的吹风,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其他人谁说的都不算。”
“你为何不肯抬头看着我们?”说话的廖银。
“一个双眼瞎了的人,又如何去看你们!”郎中好似在内心里苦笑。
这时,我才发现,他的双眼不知是不是被挖去的,总之,那里留下两处疤痕,横在脸上,难看的要命。
“身为一个郎中,你为何没有自己的【命签】,这样,你又如何替别人算命。”这次说话的是木笛。
“我连自己的命运都算不出,我又有何种资格为他人算命,姑娘你太高看我了。”他的话分明是在挖苦,却又丝毫不带挖苦的语气。
“你不为别人算命,又怎叫做郎中!?”
“我只给有缘人算命,其他的人一般都不准的,所以,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郎中,有时候,我倒是想找一个真正的郎中来为我算算命,好让我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是福是祸都是好的,只要让我知道。”
“一个郎中,却要找另外一个郎中为自己算命,真是好笑。”
郎中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既然你们有大祭司,有那么多人,有自己的方向,有自己的目标,你们为何又要找人去问那些知道或者不知道都没有多大意义的事情呢,你们不是和我很像吗?告诉你们,人呢,其实都很像的,总是不愿意相信自己而宁愿相信他人的道听途说,这是每个人的弱性。”
“是人总是会有弱性,谁也逃不过,但是,纵然是神,不是也会有吗!”风音的声音冰冷。
“神,什么是神,神是什么。年轻人,神是不存在的。”
“但是,若神不存在,你又如何解释的了人的生老病死呢!”
“常态。”郎中的嘴角终是露出一丝笑,“万物本源于自然,其归也必是自然,这又有何论证的呢!所谓神,只是有人将其他的人神话了。”
“但是,你有何以解释复活?”我的语气很快,我甚至看到郎中脸部肌肉的抽搐。
“谁复活你,你复活谁?”郎中像是在质问,“这世上,只有一种东西是至高:“只有感情能凌驾与所有事物之上,也只有至深的感情达到,生命才可能被复活,其他的都只是假象。”
“但是。。。。。。”
“你是想说在之前的时候你遇到的那些被复活了的人吧?”郎中打断我的话,“其实,这些你完全可以禅破的。”
“你都知道?”
“你不是说我是一位先知嘛!”
“他们的复活难道也是因为感情?”
“我的话,不会再重复一遍。白素王,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你想要的东西也不再我这里,我只是一个等待别人来为我算清未来路的江湖郎中,其他,我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只有拥有了一切才能谈一无所有。”
“我无求又何谈拥有一切。”
“人什么都有了才能谈无求,什么都没有谈什么无求。所以,我明白了。”
“白素王,你走吧,我什么都不可能告诉你。”
“其实,你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了我。”我冲郎中微笑,他的脸上也泛起笑容,只是那是没有眼神的笑罢了:“你是一个比我们都要聪慧的人,我想我们还会再见面的,那时,我将恩谢于你。只是现在,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郎中抬起头,难看的疤痕长于眼睛的部位,他在努力的嗅着什么,又仿佛他能够看到我们的身形。他缓缓地抬起自己的左手,指着后山的方向:“毕格尔。”
声音,没有一丝的感情。
我们迈开脚步,朝着郎中指去的方向前行,我回头再看一眼郎中,他依旧坐在长街的那个角落里,神情安然,还是我们见到他之前的样子。
原来,他叫毕格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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