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友智的男人客气地在前面领路，并没有直接带钟新宇上车，而是转到一个视线的死角。
钟新宇并不惊讶：“有什么指教吗？”
“钟先生真的认为绑走齐女士的是小混混么？”
知道他还有后话，钟新宇挑了挑眉：“难道不是么？”
“蛇男出海的事先生早就得到消息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友智不再多说，侧了侧身示意钟新宇往前走。
为了减小阻力，苏时脱掉了外套，寒冷毫无阻碍地浸透身体，牙关不住的颤抖：“清清！清清！”
刚才的枪声苏时也听见了，光是想象齐书清有可能出事，血液就几乎要倒流回心脏。
蠢猪，绝对不能出事。
海水真的很刺骨，落水的那一刻齐书清突然走神，想起了经典电影《泰坦尼克号》，杰克和罗斯双双落水，为了保证木板不翻，杰克选择了泡在水里保证木板的平衡，最后被冻成了冰棍，最后不得不把他推进水的那一刻，齐书清看哭了。
冰冷的海水迅速带走了齐书清的体温，冻得她几乎挥不开手臂。
其实她不会游泳，狗刨也只能够保证勉强不沉到底而已。人贩子开枪警告的时候她还没游出多远，要想逃走基本不可能。
齐书清回头望了一眼，即便是艘渔船，船身也是高出了水面两米来高，齐书清干脆猛吸一口气潜进水里，回头朝渔船游去。
只要能够进入船上人的视线死角就能获得喘口气的机会，子弹始终有限，他们不可能一直开枪，之后的事之后再计较吧。
计划挺不错，然而实施的过程却出了点问题，齐书清的运气果然很臭，人贩子开的第一枪就打中了她。
好在她沉在水里，子弹入水时被消耗了一部分力道，只是擦破了肩头的皮。血在水中迅速扩散，齐书清心一紧：会不会有鲨鱼？
生在内陆长在内陆的齐书清对海洋的知识实在是贫瘠，在她的想象中有海就有各种鱼类，以及嗅觉敏感，百里之内一有血腥味就会闻风而来的大白鲨。
海水浸在伤口上有些刺刺的疼，她忍着痛奋力向船底游去。
陆陆续续又有女孩被枪打中，发出痛苦的尖叫，黑夜中这样的叫声不经让人后背发凉。
现在要是害怕就只有死路一条，齐书清强行忽略外界干扰，一心朝着渔船游去。好在她入水的位置本就离船不远，游泳技术又差扑腾那么久其实也没游多远，挨挨蹭蹭总算平安到达扫射的盲区。
贴着船身，齐书清伸手攀住船身的绳索把脑袋探出水面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海水的咸味鱼的腥味都变得可爱起来。
然而没等她这口气喘完，脚上被什么东西缠住，齐书清几乎要惊叫出声，然而缠住她脚的东西没给她这个机会就把她整个人拖入了水里。
齐书清第一反应是传说中的大白鲨来了，可是不知道是脚已经冻麻木了还是怎样，并没有太大的痛感传来，那股力量只是缓慢而坚定的把齐书清的脚往下拖拽着。
水鬼索命？
不怪齐书清太迷信，实在是这情况太过诡异。
唯一可以确认的事就是绝对不能被这个东西拖走，一旦拖走绝对会死掉的。
齐书清出水的时候害怕自己没力气拉住绳子，多留了个心眼把垂下来的绳索在手腕上绕了两圈，这个小心机却在这个时候成了救命的关键。
幸好有绳索缠住手腕，齐书清才不至于被立刻拖走，然而现在这绳索既是保命的关键，又是折磨的来源。
脚上的那股力量始终缓慢而坚定地拖拽着齐书清，手腕上的绳索又紧紧绞着齐书清的手腕根本没办法松脱。两股力量几乎要把齐书清拦腰拉断，这中间的痛苦无法用语言描述。
警察的喊话，停掉的枪声，苏时的呼唤都在耳边，然而被水阻挡之后变得格外不真实。像是存在于两个世界，齐书清感觉肺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心率变得越来越急促。
她很想回应苏时的呼唤，可是一张嘴海水就涌进嘴里，空气更加稀薄。力气渐渐的被抽干，齐书清无力地举起没被绳索缠绕的手探出水面：这里，苏时，我在这里……
世界变得一片黑暗。
苏时一路循着齐书清的踪迹，却怎么也找不到她。忍不住抓住遇见的女孩追问：“看见齐书清了么？”
这个问题其实毫无意义，这些女孩根本不可能知道齐书清是谁，怎么会知道她在哪？可是只有这样问着，才能让脑袋里不再胡思乱想齐书清出事的画面。
“那个……也许她在船的附近……”
终于有一个女孩怯怯出声：“下水之后有个女孩游向了船那边。”
刚才那通扫射，其实有好几个女孩中弹，其中更是有倒霉的直接被击中脑袋，声音都没来得及出就沉入了海底。
已经找遍了浮在水面上的女孩，都没有齐书清的影子，苏时不敢想象齐书清就是那些不幸女孩中的一个，只能暗暗祈祷齐蠢猪就是那个朝反方向游的怪人。
是她的，一定是她，只有她这样脑回路与常人迥异的才会想出这么奇葩的逃命路线的。
苏时奋力朝渔船游去，探照灯照着的船身处有一只惨白的手被绳索缠绕着，手的主人却是完全浸在水里，看不出生死。
苏时感觉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越发奋力地游了过去：“清清！”
这一声是从肺腑里发出的喊声，像是受伤的野兽一般，听见的人不由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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